一名浑家笑道:“我洗衣裳倒是在行,洗得比谁都快,都洁净,但估计没人能看得上这一好处。”
言罢命一名浑家带翘翘出去洗脸。又环顾阁中侍女,道:“你们都听好了,她本日做的这类蠢事,你们都不能再犯。我最见不得身边人犯贱。”
翘翘道:“这两日宫里时髦含丁香,我明天去后苑玩,也含了一枚,谁知被太后瞥见了,说我咀嚼着东西招摇过市,太轻浮,就让人掌我嘴……”
安如茵笑道:“我们都盼着娘娘教诲呢。娘娘宠冠六宫这么多年,仙颜和聪明是我等拍马都赶不上的,娘娘凡是教我们指甲那么一点,就够我们受用毕生了。”
蕙罗脖颈剧痛,且呼吸困难,挣扎着咳嗽几声,断续答道:“奴……虽……寒微,不乐……帝王。”
在那氛围都貌似凝固的一刹时,他目中各种纷繁情感敏捷交迭,乃至有带杀气的冰冷幽光一现,但最后,他还是放手了,淡然道:“你走罢。”
一语引发合座大笑,安如茵满面绯红,嗔道:“娘娘饶了我罢,奴家哪敢攀附!”
少顷,有个小女人哭着跑出去,直扑到刘清菁面前,泣道:“孃孃,太后让人掌我嘴!”
刘清菁目示香炉,手捋沉烟,进一步解释:“在用瑞兽炉之处傲岸,在用金鸭炉之处谦虚。”
蕙罗奉侍她梳洗,为她扮装。因刘清菁在服丧,不便着彩妆,本来神采恹恹,精力不济,但当蕙罗把一枚冰清玉洁的冰片面花贴在她额上时,她俄然又现神采,欣然核阅了镜中的本身一番,再问蕙罗:“这面花是冰片做的么?香味扑鼻,色彩也清爽。”
安如茵等皆说“请娘娘见教”。
蕙罗抬开端,清楚作答:“漱口。”
这一吻轻软悠长,他细细地品吮她饱满的唇,和顺却又不容顺从地撬开她牙关,舌尖在她口中或深或浅地点探胶葛,不时抓住她的,浅噬轻吮。
她低了两睫,无以应对。
“我赠你的摺叠扇和篦刀,可还留着?”他柔声问。
“确为冰片所制。”蕙罗承认,并解释,“是用上好的冰片,与杉木木屑一起捣碎,置于瓷盆内,用斗笠覆盖,封好裂缝,再以热灰煨焙,让冰片蒸发,在斗笠上方固结成块,这便成了最纯的熟脑,用来做面花芳香恼人,看着又清爽。宫里用翠钿、金钿的人多,娘娘若用这个,倒有新意。”
安如茵细思其言,不由感喟。刘清菁旋即笑了:“叹甚么气?是感觉现在再如何学,那些技艺都赶不上官家了罢?”
香炉送至元符宫时刘清菁仍未起家,蕙罗将香炉交给押班即回到尚服局,仔细心细地漱口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