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道:“皇亲国戚既然常去,想必店东有特别的进货渠道,有些珍稀香药也不敷为奇。”
见他靠近,蕙罗尽量今后缩,目露讨厌之意,苏意墨笑意加深,欺上前来托起她下巴:“我对女人原无邪念,但若女人不肯互助,白白请女人走这一遭,也是有几分不甘,少不得胡思乱想,胡乱做一两件错事了。”
他仿佛想获得更直接的嗅觉体验,伸手想拉上面巾,但手触到面巾时想起了蕙罗,停止行动,防备地侧首看了看她。
蕙罗思忖着如何答复。直接否定,以他识香之高深,一定能混畴昔,承认了他必将又会诘问龙涎香的下落,要她将母亲遗物拱手让人,自是千万不能。
苏意墨在蕙罗倒下之前拦腰一揽,如扶醉酒之人普通挟持着她出门,穿过几处宫廷甬道,只遇见一名手提灯笼的内侍,见二人形状似有疑虑。苏意墨身着的是一身不知那边顺来的内侍衣袍,现在紧搂着蕙罗,让她埋首在本身怀中,再朝提灯笼的内侍浅笑,解释道:“我衣裳破了,请这位浑家畴昔帮我补缀一下。”
蕙罗冰冷的手悄悄握紧仍在手中的火折子,让本身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你若不信,我把我统统的香药揭示给你看。”
蕙罗点亮蜡烛,再翻开箱柜,把本身的香药及合制的香品一一取出,摆在男人面前。男人一一检视这些瓶瓶罐罐,碰到密封的,便拾起开启,细看看香品形状,再送至隔着面巾的鼻端闻一下。蕙罗在甬道中发明的龙涎香已被她放回原处,并不在此中,是以她安然向此人揭示香品,但此人检视香品时透露的品鉴功力仍使她吃了一惊:在翻开一个瓷罐盛着的香饼时,他几次低首去闻,似在思考。
苏意墨闻言松开了手,蕙罗滑落在地,抚着被他掐出指印的脖子不住咳嗽。
苏意墨及时抓住了她挥来的手,亦压抑住她随后的进犯,将她双手摁下,神采俄然转为持重:“刚才只是谈笑,但龙涎香事关意墨出身,我任职外香药库,潜入西京大内,皆是为此。你与我无怨无仇,今次你若助我,我必不害你,若达目标就放你走,决不食言,还望女人成全。”
他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蕙罗脸上:“你别动歪心机,若要张扬,我的刀随时可让你闭嘴。”
实在西京的香药铺她从未去过,若提名号更是说不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圆这个谎,未料苏意墨竟随她信口扯谈的线索去想,摸索问:“但是菽禾香木店?”
苏意墨唇角轻扬,语气徐缓,在她耳边低语:“不但有苏合油,另有很多种不是很友爱的香药,你若不听话,能够会有一些很严峻的结果,比方,很快,你就临时说不出话了。”
“那么东京大内呢?”苏意墨并不放手,持续问,“东京大内有没有龙涎香?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