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艰巨地回顾看他。在暗淡的月光下，蕙罗不能看得非常逼真，但仍然可感遭到他面貌之美人间少见，而最摄民气魄的是他那一双眼睛，蕴着笑意谛视她，于夜色中明灭着泯去锋芒的幽蓝的光。

她声若游丝，神情怯怯，有些担忧他感觉这动机稚气。

面对他温言软语中含着的指令，蕙罗有力再回绝，中蛊似地照实答：“我想晓得，你身上带的是甚么香。”

蕙罗一愣，再问他：“那你想要甚么？”

他看看夺来的篦刀，抬起手背拭拭伤口排泄的血珠，然后一手撑在墙上，垂目对被困于此中、睁着惊骇双目标蕙罗含笑。

她没答复他的题目。她的颤栗的确令她能够闻声牙关相碰收回的细碎声音。好半天，她才极力开了口：“你是人是鬼？”

他笑了起来，临时停止其间轻浮行动，然后对她私语：“你不熟谙我？”

蕙罗点点头。

蕙罗忙不迭地点头，只盼他尽快结束这场游戏。

那目中有一泓秋水，秋水下却清楚藏着伤害的旋涡。蕙罗垂下眼睫不敢再看，怕再与之相对，灵魂便会沦亡入那深不成测的诡异空间。

蕙罗想想，很当真地点头承诺：“好，不管你要甚么财物，只要我有的，我就给你。”

蕙罗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他已款款转至她面前，一揽她纤腰，将她紧箍于怀中。蕙罗骇然欲惊呼，但声音未出口便被他覆上的双唇深锁于喉间。而与此同时他的手亦开端了进一步的行动，不循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篦刀很小，并不锋利，但有齿，在她用力挥动下也有些劲道，落在他颈上敏捷划出了一条斜斜的伤痕。

他的音色澄彻腐败，有如深谷深处采采流水，而腔调又这般温软，令人遐想起褰动帘栊的三月轻风。那颗本已律动变态的心似被羽毛悄悄挠了一下，蕙罗不由自主地满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