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找人将手机修好,说贬值的快销品,能用姑息用,节流一些算一些。插上卡弹出百余条吴倩的信息,坐在办公室摇椅上看了几条,内容如出一辙:“对不起,对不起。”我愈看愈悲,干脆全数删除,目睹信息一条条弹进渣滓站,心头竟然轻松很多。
周末老妈盛宴接待,地点是一家新开酒楼,正宗“展翅天鹅宴”,吃一只五百八十八元。老妈从不大手大脚,每一分钱攒得紧。她的支出我最清楚,每月卖二十双鞋垫,进账三百,再上市场卖两周咸菜,进账六百。年纪大了,也没几样文娱技术,偶尔和太婆搓“倒到胡”,凡是都是输,少则三五十,多则上百元,撤除家庭糊口开支,兜里剩不了几两银子。我不止一次对老妈说:“人为不是交您保管,而是给您们花消,二娃不缺那点钱。”每次获得一样的答复:“我和你爸头发都快白了,还讲啥子吃穿,给你存着娶门好媳妇,这辈子当妈的就心对劲足咯!”
老夫眉开眼笑,直呼肉嫩汤鲜。老妈面含福意,嘴上却抱怨:“倩倩一口不吃,整桌不都华侈了?”我感受氛围有些不对,转首为吴倩帮腔:“妈你别难堪她了,吴倩要风俗重庆糊口,还得渐渐调剂……”话音未落,老妈两眼一亮,打断我话问:“倩倩决定留在重庆?”吴倩顿时方寸顿乱,憋了半晌才道:“停薪留职的事还未办好,耍两天我就得回。”老妈愣了愣,皱脸一黑,埋头猛喝天鹅汤。
灯火阑珊处,时有杀人不见血的故事,杯盏交叉间,常有蝇营狗苟之风景。坚固的钢筋水泥,反对了善夫君的柔嫩,含混的酒绿红灯,利诱了不归人的心。踏破铁脚,真爱无处可寻,清闲放纵。爱已经死了,人还热诚地活着。”
天鹅宴吃得大要高兴,饭局结束各怀苦衷。我不知他们想甚么,更不肯去猜想,只希冀如许的场面此生不再有二次。老妈和吴倩既无干系,也无冲突,但我察出世活的硝烟,已随汤中热气缓缓蒸腾。老妈不对劲吴倩的挑食,吴倩虽无芥蒂,却未吃得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