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幽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赵暻一向觉得我姐已是孤家寡人,他将她隔断在鹤羽殿内,就如同将她的性命把握于股掌之间。如果不是我们一向暗中监督着鹤羽殿,体贴着她的安危……恐怕这个毒计,就会非常顺利地停止下去。”
乍看之下,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宫内调剂,一样的事每天不知会产生多少次。但是,能让天子亲身命令的实属罕见。
除此以外,御史还充当租庸使、税钱使、盐铁使、铸钱使等使职。收缴的金银财产、空置出的官权柄益,全都一点一滴地上缴进了景徽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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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幽再细心想想,唐瑞郎说得的确在理。更何况赵戎泽现在固然世袭了端王之爵位,但是细究他的血缘来源,却还是有些暗淡难懂。即便赵暻念着赵晴的旧情,可如果有朝一日,教他发明了赵戎泽并非赵家以后,结果便是可想而知了。
御史台弹劾的来由是:赵澄涉嫌授意部下人擅自买卖度牒。
正巧,再过不久便是腐败骨气。到时候便叫戎泽主动请缨,护送宫中的新火前去天吴宫,趁便拜祭安乐王*星,也在水云镜前为赵晴祈福。
“没错。”
也有人说,一张度牒卖做十贯铜钱。一百份度牒就值一千贯铜钱,折合白银千两或者黄金百两。赵澄贵为宗室贵胄,光是畴昔一年中遭到惠明帝的犒赏,单说黄金便有五百斤。何况这发卖度牒的钱,能有多少进贡给了他还不必然。
是以,很多好吃懒做之辈便捐款获得度牒,混入寺观当中。更有甚者,以费钱买来的空度牒添补出底子就并不存在的“假寺”,并以此来棍骗田产。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唐瑞郎内心模糊有了一些设法,却还是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赵暻派奉侍过我姐的宫女来奉侍你姐,倘若安然无事也就算了,可你姐万一如果有个甚么头疼脑热的,岂不是要见怪到我姐头上?”
固然并无一声交换,但是陆幽却明白,这就是有要紧事了。
说到这里,他又仓猝看了陆幽一眼:“呃,我可不是在谩骂你姐啊!”
“不消解释,实在你担忧的事,我有所考虑。”
在丽藻堂内,他听陆幽转述了鹤羽殿中的野生作动,立即发觉有诈。
“御史台只是傀儡,真正站在它背后的是江启光和赵暻。赵暻憋了这么久,终究等不及想要做他一向想做的事了。”
“这的确是一招‘好棋’。”
赵暻,这位才刚即位不久的景徽天子,已然抖落身为太子时的一团和蔼,暴露了锋利的虎伥——这在陆幽的料想当中,却又快得有些出乎料想。
按照御史台的弹劾文书,赵澄部下人统共私贩度牒百余人。景徽帝很快就做出了批复:将皇叔打入禁苑诏狱,待核实以后再做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