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含露殿紧邻着晖庆殿，却与东宫遥遥相对。如此安排，又是不是在表示着甚么？

“昨日是你的生辰，时候仓促，姐姐连一句祝贺的话都没有说。不过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大人了，不稀得那些姐姐弟弟的事儿，倒是如有对得上眼缘的女人，可必然要从速奉告我。”

那么，天子让赵戎泽入住含露殿，莫非是在表示小皇孙的将来？

含露殿，恰是当年安乐王的寝宫。尘封这很多年以后，它终究迎来了新的仆人。

他笑着安抚叶月珊的情感：“我与瑞郎，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无知孩童了。”

他出了柳泉离宫，前去城中最闹热的贩子，寻到一家钱庄，将随身的飞钱纸券一股脑儿换成碎银和铜钱，别离装进一只布袋和两个木头匣子里。

“别再把我当作少不更事的孩子了。”陆幽苦笑，“是不是必然要我贫困得志、食不充饥你才不会担忧？”

胞弟做寿，长兄缺席。这即便放在平凡人家，也是分歧常理的怪事。但是这事倒也怪不得鸿胪寺不知仪节，只因为自从胡姬出宫以后，赵昀整日菜饭不思、孤傲蕉萃，乃至还不答应东宫女官出入他的寝宫光天殿。

事情还要说回双九重阳的合法日。

大宁朝最大的一场赌局，已经开盘了。

姐姐为甚么俄然这么说……

这一天，宣王昌大豪华的寿宴准期停止。晖庆殿内锦天绣地，红飞翠舞。定时催开的万朵金菊丛中，干鲜水陆珍羞齐备。

堂内亮着灯烛，戚云初还是倚靠在窗边的那张躺椅上。只不过月明秋凉，竹椅已经换成红木质地，上头还铺着一张红色狐裘。

这场“好戏”，就产生在宣王赵阳的晖庆殿。

思忖再三，她还是收下了银两，却又忍不住叮咛：“但是佐兰，你要千万记着，高处不堪寒。”

……

“姐姐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即使有着万般的无法与不舍，还是不能迟误了归期。第二天醒早，陆幽解缆返回诏京，约莫傍晚时分重新回到了内侍省。

叶月珊对于弟弟的去而复返喜忧参半，可陆幽并没有再向她提起出逃的事。

“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戚云初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慵懒姿势，安静得连眉毛都不动一动。但是软榻旁的矮几之上，却多了一只古朴的黑釉瓶，里头插着一支凌霄花藤，藤上没有花。

重阳寿宴的第二天，宫中还产生了另一桩首要的事――端王赵晴的独子，三岁的皇孙赵戎泽，被接进了紫宸宫，就安设在晖庆宫西边的含露殿。

离时已近，别字难说。姐弟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叶月珊轻笑一声。

陆幽心知本身此生恐怕是没有这类缘分的，却也不能解释，唯有苦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