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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到父亲这是在扣问本身，叶佐兰仓猝坐正点头：“他叫唐瑞郎，是安乐王的子侄。爹爹，莫非您也晓得他？”

“不，没有。你做得很好。”

叶佐兰笑道：“这是西域洿林的葡萄。那边气候炎热，葡萄一年多熟。采摘以后，再用雪山的冰块镇住，用最快的马匹送往这里。另有内里的这层糖，叫做刺蜜，是戈壁波折上凝成的糖浆，那些西域的贩子也管它叫甘露。”

“你要甚么？凡是我有，都能给你。”

“你拿去，送给那位唐家公子。你受人家这么多的照顾，总空动手去见他也不是个礼数。”

“葡萄？！”叶月珊睁大了双眼：“可现在这个季候，如何会有新奇葡萄？”

“我刚从家里过来，有东西要给你。”烛光映着叶佐兰的双眼，暖暖地发亮。

这天厥后，雪还是没有落下。

叶佐兰将匣子抱到唐瑞郎身边，掰开金扣，谨慎翼翼地取出了阿谁翠绿色的虫笼。

“不，这东西我不能收。”唐瑞郎立即回绝：“与其说是你送我的，倒不如说是你爹送我爹的。”

“就是阿谁两年前薨逝的安乐王爷？”

竹筒一端的软木塞子被拔掉，倒出了一粒指甲大小、浅虎魄色的小圆球。叶月珊在弟弟的表示下送入口中，谨慎翼翼地咀嚼。外壳像是裹着一层凝冻的脆糖，咬破以后竟然有甜酸的果汁流出。

这倒也提示了叶佐兰一件首要的事——本身向来没有主动扣问过唐瑞郎的家庭，只晓得他是贵胄以后，却连他家在哪个里坊、甚么方位都弄不清楚。

月珊倒吸了一口气，双眼却莹莹发亮：“你那朋友不就是皇亲国戚？他长甚么模样？待人如何？是不是老是高高在上？”

“哦？”唐瑞郎放下了书卷，拍了拍矮榻，表示他坐过来。

叶佐兰并不痴傻，当即悟出了唐瑞郎的言外之意。

开初叶佐兰全都据实以告，但是父亲的反应既不像是反对、也不像是鼓励，却逐步地令他不安起来。

“爹，这是？”

叶佐兰故意玩弄她，是以戏谑道：“瑞郎他夷易近人，又长得一表人才，并且他和你是同岁。不如我去说说媒，将你嫁了与他，我想爹爹应当会对劲。”

现在，叶佐兰偎在暖榻上听姐姐操琴，闲来无事，就从袖笼中取出一截翠绿的竹筒。他先将竹竿放在耳边摇摆了几下，然后凑到姐姐身边，让她摊开手掌。

他感觉委曲，不由大声辩白道：“他只是想要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再说……你给我的那些希奇玩意儿，不也应当都是别人送来的吗？既然别人送得，那为甚么我送你的，你却不收了呢？”

叶佐兰的嘴角随即扬起一抹浅笑；“记得您之前说过，但愿我在太学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想瑞郎正应当是孩儿平生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