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风菱当然清楚,也晓得他在找借口,狐狸阿青早把有的没的都与她说了。不过,她早有筹办,从身后取下灰布包裹的古琴,递于陈子肃面前,道:“无妨,我自带。”
陈子肃较着对风菱的到来有些茫然,他错愕地望着门外之人。此时,他正对着的是一女子,一身月白斑斓绸衫,虽女作男装道人打扮,却遮不住她那芳华娇色,双瞳如剪水,曲眉如皓月,说不出的清丽容颜。
风菱笑笑,客气地打了个躬,道:“鄙人素爱琴曲,在邻城听闻先生琴技了得,特来请教一二。”
而后就听帝俊一言:“你八字属阴,运气之事与你沾不上边,嫁不成那种人。”
朔阳城如狐狸所说,并不大,烟波垂柳,一片欣和气象,城中偶有桂花飘香,悄悄扬扬,月夕花朝,古韵人家。
天空暴露鱼肚白,空中仍有些许湿滑,半夜解缆,路并不比昨日好走。
被帝俊一提点,风菱这才想起确切如此,陈子肃才是她此番前来的目标,因而,在琴声渐消以后,出于礼节地双掌相向筹办拍掌。
一曲结束,风菱大部分时候都在揣摩帝俊与子肃的面向,且还被坐在不远处的帝俊给逮了个正着,随即,就听帝俊元神传音,道:“看我做甚么?曲快结束,你不筹办说点甚么?”
她顿时生起了一道知名之火,想冲要阿青责怨一气,而正在这时,风菱的无礼,也惹得了陈子肃的惊奇。他果然是个没脾气的人,都有人冲他拍桌子了,还能客气的只要惊奇。
因此,陈子肃一眼便认得出风菱是位女人,而后他又看了看风菱身后之人,此人面向可谓连同性之人见了都会不觉沉迷,只不过却彷如悠远星斗,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这是一座古城,属九州孟国土地,曾是乐礼之乡,只不过方今战乱连连,能吟雅风月之人已然未几了。
此子一身布衣,白装,刻薄的衣袖洒落于竹踏之上,若不是男人面无纷澜光彩的话,可用霁月清风来描述,但现在只能用“两袖清风”来描述了。
昔年之前,九州王朝,闵室,对九州还享有实际节制力,尚德尊礼,乐工一职还甚为高贵,因崇礼乐,很多报酬了求得名师一曲,不远千里上门拜访。
风菱看了看,感觉还是先解释的好,忙道:“先生莫怪,鄙人先前听曲听得入了迷,这才一不谨慎手滑了,才拍桌以示…”
因此,待风菱来到乐工宅府,也只可见一朴实草堂罢了。
风菱是个不懂乐礼之人,更不会赏乐,陈子肃弹了半响,她却尽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方狐狸为何会对这情面有独钟?又或者此人面向虽还不错,不过比她“夫君”还差了那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