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允领命,马上消逝无踪。
女子一袭白衣,乌发仅用一条红色窄粗布条系着,面冲一参天古树而立,垂眸盯动手指间拈着的一朵黄灿灿小花,似在入迷儿。
两个年青男人神情古怪的对视一眼,一名相对精瘦些的开口回道:“已照单全数买好,只是此中一种香粉甚是奇怪,部属二报酬此担搁了很多时候,还多花了好多冤枉银子。”
女子如有似无一声轻叹,似还带着些许无法,“真是费事……”
那名精瘦男人还当她是在问话,“回仆人,恰是青衣镇。”
“莫要啰嗦。”女子声音清冷脆利,透出一丝不耐烦。
米苏捏笔的手颤颤抖抖,跟着笔尖草草勾动,有妖艳鲜血滴落,在白纸黑字间绽放朵朵红梅。
素衣怒马,长剑悬腰。
“仆人。”两名紫衣男人单膝着地,神情恭谨。
冰冰冷凉,似雨不经意间滴落,颤抖心弦。
雨幕中,桃花苑高高吊挂的两盏红色大灯笼格外刺眼,红色光晕下,雨丝如牛毛般柔细,凄迷萧索……
鞋袜上早已沾满污泥,米苏也不细看,红肿手指在脚腕处一摸,而后,便是狠狠一扯,铃声脆响。
三天,就仅仅分开三天时候,错失她,丢了她……
“部属实在是该死,请尊者重重惩罚!米家的屋子已连夜被赌坊收去,她应当连家都没法回,安葬完母亲,就跟阿谁林生分开青衣镇了,身边定是没带甚么银钱。”
女子拈着那朵小花,似是又堕入了深思,很久才低低开口,似呢喃,似梦话,“再往南,就是青衣镇了……”
正值晌午,小镇百姓多数已归家用饭午休,委实省去很多费事。
俏立于桥上,远远地,有采莲女歌声软糯入耳,勾起那被深深埋藏的过往,如坠梦中。
米苏神情木然,浑然未觉疼痛般把阿谁沾着血泥的金铃放到那张写好的信笺上,颤动手指折好,回身向艳娘看去,目光里透出一丝诚心感激,“有劳艳娘姐姐把这封手札交给阿……交给他。”
摊开手掌,那枚小小金铃上还沾着血污泥污,可想而知,她当时是如何一副惨况。
正值隆冬,暑热难耐,知了声声几欲喊破喉咙。
白衣翩然,芊芊素手解向缠绕在树干上的缰绳,牵马走向林外官道。
“那仆人……”
※※※
河塘里荷叶莑莑蔓蔓,巨大花苞或白或粉,青青莲蓬稀稀装点此中。
骄阳如火,脚下轻巧无声,丝丝长柳抚触清冰脸颊,似穿越亘古,前来寻觅那悠远的过往工夫。
马蹄悄悄浅浅踏在陈腐青石板上,哒哒作响。
“是。”两名紫衣男人不敢再多言,刹时就在林间消逝无踪。
一拳狠狠砸向墙壁,全部桃花苑为之颤三颤。
皂衣一闪,窗外跳进一人,躬身道:“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