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
“慢走,不送。”阿玄慵懒回身,头也不回的摇摇摆晃向柳荫深处走去。
时隔四年再听到那粗鄙言语,米苏仍觉刺耳,她垂垂视线,语气冷凉,“恩典无价,岂是款项能衡量。米苏说过,有朝一日,定会连本带息还仇人。自今今后,仇人要有需求米苏的处所,米苏万死不辞。”
米苏眸光必然,落到他右手腕上。
“好啊,老子今后如果有处所需求你帮手,必然不会客气的。”阿玄一抛一抛玩弄着那颗珠子,唇角始终勾着挖苦的笑,“此次是路过,还是筹算长住?”
素衣,长剑,冷傲面庞……
哦,是了,那真是她,只是,她已长大。
他抱臂挑起眉梢,斜睨向那张冷傲面庞,耻笑连连,“仇人?老子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么称呼老子的。”
米苏垂手而立,望着阿谁癫狂后背,眉间轻蹙,目露些许不解与茫惑。
阿玄一窒,脸上忧色顿收大半,眸光缓缓下移,细细打量面前这个陌生女人。
树上,藏蓝色锦衣微动,一双乜斜醉眼缓垂,聚焦。
心轻颤,衣角仍在,只是,色彩已变。
啪!
他鲜明回身,面对着河面放声大笑起来,一如当年在这里看到桥上的她时那般。
“当年,艳娘让人把你爹葬在了米家祖茔里。”阿玄倚靠在柳树干上,瞥眸望向远处群山,仿佛都懒得再看向她。
米苏眸光微黯,语气稍沉,“他……是如何死的?”
酒香四散,酒水溅落在红色裙角,晕开点点暗色。
“是路过,去看看我娘,顿时就得解缆分开。”
只是,那双幽深凤眸里已然没了一丝欢乐,只要眼眶酸涩,双瞳下水光潋滟。
阿玄心头火苗蹭蹭冒,任由她那只手举在本身面前,就是不去接。
“你走后的第三天被赌坊逼债,出错落入了水塘。”阿玄快速瞥她一眼,随即便又将目光移开,“要去看一眼吗?”
寿阳郡中有人间第一大邪教,天魔教。
好笑!风趣!
远观茫崖,由上到下断层清楚。最高处,殿阁楼台,恢弘大气,乃是教主唐乐天所居的魔严宫。
高大矗立的身形鲜明落地,稳定的古铜色胸膛,稳定的长长疤痕,稳定的湿湿酒水,稳定的青青胡茬……
恰有风抚过,柳条斜乱骚动,支离班驳的阳光,如碎玉般洒落在她的面庞上。
米苏看着他那俊朗侧颜,微微一游移,拱手道:“请恕米苏先行告别。只是,不知……仇人但是长住这青衣镇?”
“当年,幸亏仇人仗义脱手,这四年里,米苏始终铭记于心,不敢相忘。这颗鲛人珠,是米苏前段光阴所得,还望仇人笑纳。”米苏在他身畔站定,把手伸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