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南置若罔闻，吃完了顾远东碗里的饭菜，用清茶漱了漱口，便起家问偏了脑袋活力的顾远北一声：“你去不去？”

顾老夫人的水烟袋，是顾老夫人的儿子，江东十六郡的多数督顾为康贡献的，非常讲究。普通的水烟袋，都是白铜或者青铜所制，顾老夫人的这个水烟袋，倒是纯银所制。烟嘴部分是一块上好的老坑翡翠。袋身上嵌珐琅螺钿，装潢成南极仙翁的图案，栩栩如生。

顾远东仍然偏着头看着顾赵氏谈笑，仿佛没有闻声顾远南说话，也没有转头看顾远南一眼。

顾老夫人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才满足地长叹一口气，对小赵姨娘道：“好了，你去用饭吧。”

顾远南常日里最崇拜本身的大哥顾远东。看着大哥顾远东傲视神飞的模样，顾远南忍不住挪到顾远东身边的位置，伸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笋干炖肉放到顾远东的碗里，怯生生隧道：“大哥，这个菜，和坛子肉一样好吃，又比坛子肉苦涩，不腻味。”

顾老夫人癖好水烟，顾为康的部下也都晓得，给顾为康送了很多各地的宝贵水烟丝。

小赵姨娘悄悄含了一口茶水，从水烟袋的吸管部分吐入盛水斗，再吸一口气，闻声盛水斗里收回咕噜的声音，便是装好了仓水。

顾远北的手被敲疼了，怪叫一声道：“齐姐姐人好，向来对我们和和蔼气的，为何不能叫她姐姐？！”

顾夫人范氏的正院上房里，上官家的主母简氏，带着本身的嫡次子上官铭，正同顾范氏坐在里屋南窗下的长榻上，低声说着齐三蜜斯本日的事。

闻声顾老夫人嘲弄上官铭，顾远东笑着猛点头：“奶奶是明眼人，可不就那点儿谨慎思？那上官小子还嘴硬不肯承认呢！”

顾老夫人打了个哈欠，较着烟瘾又犯了。

小赵姨娘皱了皱眉头，对顾远南道：“南儿，放下碗。那是你大哥用过的。你又不是没有饭吃，何必吃人家的残羹剩饭？”

小赵姨娘方才笑着应了，坐到了桌前，却瞥见女儿顾远南捧着顾远东的碗，大口大口吃着内里的饭菜，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内里，波光粼粼，和小赵姨娘一模一样。

姐弟俩便对顾老夫人号召了一声，顾老夫人忙着吃水烟，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自便。他们俩才跟着丫环婆子出了大门，顺着挂了玻璃风灯的抄手游廊，往前面的正院里去了。

顾远南更是活力，还要敲顾远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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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姨娘的儿子顾远北吃完了饭，在中间看着姐姐和姨娘，有些愣愣地问：“我们甚么时候去看齐姐姐？”

顾远南不再说话，冷静地低头用饭。

顾远东和上官七少上官铭也是从小就熟谙的，不过真正跟顾远东交好的，是上官铭的大哥，上官家的大少爷上官辉。上官铭的年事比顾远东要小七岁，从小就崇拜这两位哥哥，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