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你也是来墓园。”女孩子手中捧着一束花，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仿佛是星斗一样亮。

车子陡峭地行驶在马路上，手机铃声响起，开车的男人单手稳妥地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身后已经有人催促了，“快点啊，没瞥见前面好多人列队等着么？”

杨拂晓转过身来，就瞥见了明天早晨鄙人雨天借给她纸巾的阿谁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我们又见面喽。”

杨拂晓追着跑了一段路，扶着路边的电线杆气喘吁吁，眼眶发热，手指甲掐着粗糙的石灰面。

“诶，你等等！”

进了墓园，女孩子向右，杨拂晓向左。

她记得，阿谁傍晚的朝霞特别红，染的她整张脸都红了。

“光彩路121号。”

这么一句话，倒是说的刚才冷嘲热讽的一些人神采讪讪了。

远远地，一片灯影中，杨拂晓瞥见了帮过她几次的女孩子，身边站着一个穿戴玄色风衣的男人，身影颀长，抬手将她散落下来的鬓发拨到耳后，男人的目光好似不经意间向杨拂晓这边看了一眼。

听筒内声音森森，男人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叼在唇间，手指滑动打火机，烟蒂火星明灭，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气。

这一站下车的人寥寥无几，没有人在这类阴沉森的早晨来墓园。

驾驶室的车门翻开，一个身影走下，不期然的突入了杨拂晓的视野，就如同在三年前的阿谁午后，突入了她的内心。

杨拂晓身上没有带钱，她沿着马路边向前走，冷风吹拂黑发扬起，身边偶尔行驶过的车灯明晃晃的照着她惨白的脸，仿佛孤魂游鬼。

只这么一眼，杨拂晓脑中闪过一道惊电，仿佛是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明显就是许慕珩，但是看向她，却全然是冷酷陌生的眼神。

“是去光彩路121号？我记得那边是有一个紫薇花圃。”女孩子笑着说，“我叫秦笙，你叫甚么名字？”

杨拂晓抹了一把眼角，狠狠的别开脸向墓园门口走去。

“不消了，”女孩子摆手笑道，“你现在问我名字和手机号，我还觉得是你看上我了呢，要不要给你qq啊。”

之前她也曾经听养父母提起过，但是她就是抵死不嫁。

“没题目。”

或许，真的只是背影相像罢了，许慕珩已经死了。

俄然，前面脆生生的响起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慕珩！

“慕……”

“不客气，只是一块钱嘛。”女孩子笑了笑，“现在地上掉一块钱一些人都不会捡了。”

“给你一枝百合花，”女孩子从度量的花束里将一枝红色的百合抽出来递给杨拂晓，娇俏一笑，“不消说感谢咯。”

……如果说养女也是女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