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袖中放着一瓶大内密制的凝肤霜。我摸了摸，对内监说：“这位公公，和我一起去拿些给佳慧的东西吧。我从番城来，刚巧带了很多小孩子的玩意儿。”

周杨看着我，有点游移，阿沾那边已经手起刀落，把内监人头砍下。他不满的看了一眼周杨，问我：“公主，人头是留下来，还是扔了？”

内监的人头正在汨汩冒血，血腥味直冲鼻腔，我很怕内里会有尸虫或者更恶心的东西爬出来，仓猝说：“都抛弃吧。”

“慢着！”我看着两个庄丁抬着内监要往水里扔，灵光一闪，想起杜凌君假死一事。

我若无其事的说：“快点啊，公公，拿了东西快点返来，你还要奉侍小郡主上床睡觉呢。”

内监说：“这如何好呢？公主肯收留我们，已经很好了。”

“放下来！”两个庄丁听到呼喊，茫然不解的放下内监，我对中间的周杨说，“砍掉他的头，然后扔进湖里。”

佳慧在中间欢畅的说：“公公去帮我拿来吧，我想玩呢！”

等了好久，夜幕下的太湖，风平浪静，像昏黄欲睡似的。在安静的深黯的湖面上，月光辟开了一条狭长的敞亮的银河，闪闪地颤抖着，银鳞普通。氛围中的血腥味也垂垂淡去。

又是阿谁内监答复：“郡主是仲春初二的生辰。”

内监只得随我走出房门，如云，绿竹，周杨和周桐在内里等待。内监没想到内里有这么多人，严峻的看着他们，眼睛里尽是惊骇与警悟。

周杨这时明白过来，也明白阿沾那一眼不满来自那里，晓得本身不该质疑主子的决定，现在急于表示，说：“夫人，让部属下水吧！上面必定有水鬼在等着策应。”

在她的右肩上，前后两个牙齿印，模恍惚糊，但又确切存在着。

我抚摩着她的肩，若无其事的问：“这是甚么？”

因而，我歉意的看了看阿沾，说：“就像芳华说的，小孩子的疤痕消逝的很快，现在我也看不清楚是不是有疤痕了。那佳慧的亲娘也是大长和国驰名有姓的，想是刚巧长的像罢了。”(未完待续。)

我摇点头，这不成能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该有的心智，只能是别人教她的。而她的身边，只要阿谁内监。

是夜，我走进佳慧的房间，阿谁内监在帮她沐浴。我坐在浴桶的中间，深吸了一口气，就着灯光，看向她的肩膀。

半年不见，佳慧又长高了很多，大大的眼睛似有紫光闪动，仿佛两颗黑紫葡萄，似梦幻又似精灵。家破人亡的磨难在小女孩儿身上的踪迹并不深切，她仍然是半年前阿谁欢愉懂事的小郡主。

她看到我，很乖的站起来：“民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阿沾留下几个庄丁在这里看管，然后，陪着我一起冷静的走归去，脚下的鹅卵石硌的人脚疼。阿沾一向没有问我，为甚么要砍下死人的头颅再抛弃。杜凌君假死一事，周杨晓得，阿沾却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