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上也为之一怔，他站在数米远以外，悄悄的看着，仿佛是怕上前扰了这可贵的人间美景。

“娘娘超尘脱俗如仙子降世，天然不肯争妍献媚，以色侍人。”青芜却只是摇点头，无法一笑。蝶妃在内厢唤了一声，青芜便出来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一齐出去，青芜施礼便退下了。

早晨，锦瑟如何也睡不着，展转反侧，白日所产生的事历历在目。半夜时，才模糊睡去。却梦到，熟谙的人影，风眼含情，嘴角轻扬，道，瑟儿，我在等你。锦瑟伸手去抓，那人却越离越远，身材也便得透明，眼里的笑意化成浓烈的哀痛，他道：瑟儿，我一向在等你，你为甚么不来？锦瑟吃痛的扑上去，却扑道一怀虚无，他消逝不见，似向来未曾到来过。

“四皇子惯会讽刺奴婢。”锦瑟微恼，杏眼瞪园，小嘴微撅。敬爱模样惹得四皇子大笑，他把花瓶递给锦瑟，本身进内厢给蝶妃存候。

她上前一步，截住冬灵，巧笑道：“姐姐这是往那里去？白玉兰是皇上亲身命报酬娘娘所植，平日只见娘娘命人摘赏，本日如何却拿来送人？”

青芜道：“红色虽素净却媚俗，倒不如这白玉，气质高雅。”

青芜端上一杯茶，道，“客岁夏季，奴婢取梅花上的积雪存于罐内，埋藏在地下，这便是用那雪融之水泡的新茶。”

次日一早，蝶妃在内厢看书，青芜在外厢刺绣，锦瑟出来，擦拭着架几上的安排。

四皇子眉毛耀武扬威的上挑，脸上尽是不羁的嬉笑：“如果卖了你，莫说王兄不舍得，我也舍不得啊，如此倾国之貌，纵是半壁江山，也换不来。”

青芜不断的点头，退下，取了扫帚来清理那碎片。

锦瑟领着外务府新发的月例，走至栖凤殿宫门口时，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嘴角带血。午后日头正毒，而地板阴冷，暑气寒气一齐侵身，锦瑟内心生出一丝怜悯。

蝶妃亲身奉茶，纤纤玉指捧着白瓷杯，杯上虽无一点勾画装潢，却别添一抹情致。

皇上忽像是想起甚么似的，问道：“那日旎霞宫的兰花但是用粉瓶装的？”

芸熙却红了眼眶，道：“栖凤殿里那些平日和我交好的宫女，见我遭难，避之不及，凡是有点过节的，便落井下石。我与mm虽素未会面，却一见仍旧，mm如此待我，感激不尽，他日必舍命相报。”

皇上顺着青芜的视野望畴昔，檀木架几上公然摆着一排瓶瓶碟碟，都是白玉无瑕，此中一个玉瓶上还插有几只白兰花，更有浑然一体之美。

宫里纷传，幻蝶宫的白梅在六月盛开。白梅似雪，香远益清，引来五彩胡蝶流涟花间，乃人间异景。

蝶妃在烛灯下看书，青芜摇扇，锦瑟在一旁听候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