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人交拜了站起,岳不群向众弟子道:“大师过来拜见王老爷子和二位师叔。金刀门武功威震中原,我们华山派的上代祖师,向来对金刀门便非常推许。此后大师得王老爷子和二位师叔指导,必然大有进益。”
王元霸手中拿着那册子,淡淡的道:“令狐贤侄,这部《辟邪剑谱》,你是从那边得来的?”
岳不群知他是想起了去世的女儿,当即收起了笑容,道:“是的!”
王元霸一见岳不群,便哈哈大笑,说道:“幸会,幸会!岳大掌门名满武林,小老儿二十年来无日不在思念,本日来到洛阳,当真是中州武林的大丧事。”说着握住了岳不群的右手连连摇摆,满脸笑容。
令狐冲感喟道:“我不惯穿新衣,还是别换了罢!”
王伯奋、王仲强齐声承诺,屈膝下拜。
王元霸道:“令狐贤侄,小孙一时获咎,你也不必介怀。人孰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既把剑谱交了出来,冲着你师父的面子,我们还能究查么?这件事,大师而后谁也别提。我先给你接上了手膀再说。”
王元霸惊诧道:“我向你买甚么好?”
林平之站在一旁,将华山群弟子一一贯外公通名。王元霸手面豪阔,早就备下每人一份四十两银子的见面礼,由王氏兄弟一一分拨。
令狐冲怒道:“我令狐冲又不是木头人,我的手臂你们爱折便折,爱接便接!”向左两步,走到宁中则面前,叫道:“师娘!”
易师爷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如许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令狐冲这才恭敬的说:“师父,弟子重伤以后,满身有力,你瞧这两个小子怎生对于我,嘿嘿,这是江湖上待客的端方吗?”岳不群在细心瞧了瞧,见令狐冲倒是受伤不轻,皱了皱眉头,朝王元霸看去。
岳不群听出令狐冲心机有事烦心,走进令狐冲房间的房间,体贴的问道:“冲儿,但是有甚么烦恼。”
听到这“辟邪剑谱”四个字,岳不群就晓得不妙,心想这徒儿定是被人谗谄。
岳不群道:“府上既有一名师爷会得吹箫,那么这到底是剑谱,还是箫谱,请他来一看便知。”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顿时在客店的大堂中跪满了一地。令狐冲颠末岳不群方才的一番劝戒以后,也非常见机的跪下施礼。
岳不群忙摇手道:“这个可不敢当。”
王元霸转头向身后两个儿子道:“伯奋、仲强,快向岳师叔、岳师母叩首。”
令狐冲道:“师父,这明显是一本七弦琴的琴谱,洞箫的箫谱,他王家目不识丁,硬说是《辟邪剑谱》,天下竟然有这等大笑话。”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窜改微,实在大违乐理,并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俄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当中,不管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