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清算了些东西，她必得出去看一看，可她一步也迈不出去门去，得想个别例，哪个城都是小门，也不会只要大门能走，这些出去的人，莫非就不想着出去了？

待石桂归去了，才晓得水匪多是这一事的，犯了事过不下去的，就往海上的上岛去，二三十人劫了一条船，就在几个小岛之间躲藏，跳开口岸，绕过水军，从泥沙岸上靠船过来，把船藏在灌木里，上来抢一回就走。

明月出去一夜，才闹起来的时候他就往小院去了，到此时还没有动静，除了寻他同队的那些兵丁，求别个无用，石桂扯一扯瑞叶的袖子走到院子里。

这些人里头还是没有程先生，瑞叶终究忍耐不住要哭，靠着柱子站都站不直了，却闻声身后有人说：“你，你来了。”

石桂听到他无事，正松一口气，就瞥见程先生眼睛亮晶晶的，对她夸到：“吴兄弟真是好计。”一面说一面不住点头，怀里另有一个瑞叶，脸涨得通红，两只手还是不敢搂上去。

可她找了一圈，都没的着能出去的门，章家堡有四个门，东南西北都有，可非论哪一个门都不准出入，要出去还得细细查点过，出去的人也不准过第二道墙。

瑞叶吓白了一张脸，瞥见石桂就紧紧盯住她：“可有动静？”她不是不想去问，实是腿上有力，走都走不动了，连床都下不去，眼睛里含着微光，可石桂却冲她摇一点头。

瑞叶的眼泪一颗颗落到地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程先生本来连碰她都不敢，何况手上身上脏成如许，哪晓得被瑞叶一把抱住了，撑开两只手，想说于礼数分歧，礼教在肚里滚了半天，如何也没舍得张嘴。

石桂这才松得一口气儿，那保长又指一指本地寺庙，和尚都举着棍子出来打匪，桐油就是从寺里倒出来的，石桂一怔，跟着就笑起来，除了寺庙哪儿来的这很多油。

叶文心咳嗽两声，按下担忧才道：“找人陪你们一道去。”说着昂首看看院子里，也有人零零散星的返来了，只宋荫堂还没来，也不晓得是不是在章老爷那儿。

往观音院去，瞥见佛堂当中坐着很多人，此光阴头沙弥正给他们倒热汤喝，本地一带要么拜观音，要么拜妈祖，这儿就是个观音院，昨儿夜里也有人来拍寺门的，只要来了，就都开门，瞥见

小院的门敞开着，里头东西翻倒，屋门也都开过，瑞叶眼儿一翻就要晕畴昔，被石桂一把掐住了：“姐姐看看，东西虽倒了，却没血迹。”

叶文心已经醒了，她瞥见瑞叶面色不对，叫了她几声都没能承诺，瞥见石桂来松一口气，又担忧的看着她，石桂也是一样嘴唇泛白，眼睛盯动手指尖，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成，我如何也得去小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