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一听，这才想起来郑婆子好似也请过，也是说往朱雀街上请来的灵符，请着符得看缘份，缘份不到是再请不返来的。

见着石桂也还笑眯眯的：“明月急赶着船，说要来看看你的，哪晓得船急着要去，让我来同你说一声。”一面说一面摸出个荷包来，上头绣了花，一看就是女人家用的，小子开窍的也太早了些，毛都没长齐，就晓得要给定情物。

还是石菊开了口，悄悄嗓子，抿了嘴儿：“那可说不准的，许是月光菩萨许是灯火菩萨，再么另有花神夜游神，哪个晓得冲撞了甚么。”

明月千叮万嘱，孙师兄还是等他走了这些日子才进金陵城，别人本就生得胖些，一觉睡到天气大亮，出了观门，走上一程就得歇上一程，还没来得及往朱雀街卖符去，就已经将近傍晚了。

一席话说得淡竹直起鸡皮疙瘩，身上衫子还穿得薄，搓了搓胳膊还感觉冷，掀了被子，往里头一钻：“你快别说了，我明儿就托人往朱雀街上请道灵符来。”

孙师兄好轻易走到尚书巷，摸着了宋家的门，大门上还当他是要饭的，细心看了道袍，奉上一盏茶，孙师兄又摸到偏门来，坐在台阶上，撩了袖子直扇风，靠在门上不住喘气儿，门上的小厮得了银钱，从速往里头递话，石桂出来的时候，孙师兄抹出绢子来直抹汗。

天然有，鸳鸯馆里不能吃荤的时候多，做这些都存着，石桂取了两罐头来，孙师兄抱了两个罐子嘿嘿笑：“也不算亏了本，馋死那小子。”

孙师兄掂一掂两个罐头：“那小子不在，这两罐头也够我吃一阵了。”闻声石桂问明月甚时候返来，孙师兄还当他们俩是端的相互成心，还想劝劝石桂，今后他端的落了军户，这辈子难离驻地，怕是再不能返来了，舔舔嘴唇到底没说，只笑一声：“能返来的时候天然就返来了。”

这下倒吃不准叶氏的意义，既要把守着，这下又松了门禁，只得先点了头，送春燕出去，等阖上门，淡竹又搓着胳膊，又不敢又要猜想，说宋之湄高烧了几天，满嘴的糊话：“收了魂总该要好吧。”

连闲谈都不敢触及，淡竹嘴上没个把门的，她听不着的也就不会提及，闻声的需求奉告人去，又没城府，除了讨厌一个锦荔，对着谁都能剖心掏肺，石桂在她跟前更不敢开口。

想着明月的谋生跟着圆妙观里的三道符，差点儿忍不住要笑出来，总不能破了他的财路，又不好让淡竹亏损，便道：“你哪天不恰当差呢，我着人去请罢，我阿谁同亲可不就是羽士，观里头的，总比流出来的要更灵验些。”

哪晓得明月一向没来，来的倒是孙师兄，上一回见他，还是求他办事，几个月畴昔，他倒更胖了些，穿了道袍人像似发面馒头，那里像是羽士，倒更像庙里白胖胖的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