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进收支出,急着去拿了洁净的裙子来,给石菊换上鞋子,扶了她回院里去,高甲还想问话,就见石菊把脸挨在淡竹身上,眼睛里清楚有泪光,只是没哭,越是急就越是说不出话来,反是石菊谢他一声:“多谢你了。”
现在又不一样,不说高升家的已经没筹算让儿子结这门亲,便是要攀亲,哪有她自家如许嚷出来的,里里外外的管事娘子见着她都要笑一声,笑得她脸臊得没处搁,再是得脸的,上头也另有主家,求娶是一回事,自家定下又是另一回事。
她欢乐之意未去,就“哎哟”一声痛叫起来,锦荔却不依不饶:“差事是差事,你又是笑又是茶作这轻贱模样又是何为!”
见着高甲眼睛一亮:“高家大哥。”说着把茶递上去,看他翻开茶盖儿喝了,这才细声问他:“石桂过得如何样?”
高甲想一回,倒不晓得从何提及,自家内心那点儿谨慎思也不美意义说,只道:“她找着弟弟了。”
明月由着刘婆子打量,如许的打量他可没少见,还挺了挺身,眼睛直往寻布包儿上扫,刘婆子不必他问,自家便说了:“这是石桂女人园里那些相好的姐姐mm送来的,不幸见的,分有乳母,她乳母倒自来问她一声。”
锦荔抱了高升家的腿儿:“姑姑,姑姑我没错,清楚就是她勾引了表哥。”高升家的恨不得捣了她的嘴儿,让她不再说,腆了一脸笑看向春燕,春燕脸上似笑非笑:“我给妈妈面子,这话只当未曾听过,外头如何传的,妈妈自家摒挡罢。”
她坐着抹眼泪,平常这招最管用,非论之前干了甚么,高甲总要来问问她,他是男人,那里端的会跟mm计算,岂知这一回倒是如何也不睬会她了,还请人去院里找石菊熟悉的淡竹。
石桂篮子里头还放着他那一袋钱呢,另有甚么不承诺的:“晓得了。”两个说话一听便知靠近,看着明月走远了,她这才又道:“多谢高家大哥,我这些日子不得闲,等春燕姐姐嫁过来,再把贺礼给她送去。”
越是想越是骂石菊轻贱,院里哪个不晓得她跟表哥要订婚,偏这时节又是笑又是俏,九条尾巴的狐狸精托世都没她这么下作的。
高升家的不碰到儿子的事,天然是要保了锦荔的,可这事儿沾着高甲,她一听就气得头顶冒烟,上回跟石桂打斗,也确是锦荔挑的事儿,伤人父母就是罪恶,可石桂暴起打了她,她的惨像也抵掉一半罪恶,两个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儿就算混畴昔了。
外头小丫头子受托送了一篮子烫伤药膏来,淡竹问了倒是高甲送的,春燕拉了石菊的手:“你这些日子便歇着罢,总还你一个公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