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看着她笑，心头一动：“不如你往女学来，里头另有些校志，我阿谁姐姐，从小在梅家长大，这一套非常齐备，倒也不是样样都往外头传的，她有很多手记，就在女书院里，你若真想办这么桩事，该学的也有很多。”

叶文心拿着这个嚅嚅说不出话来，纪夫人一样样的捡点：“另有些东西箱笼，你姑姑一并送了来，里头有很多书画，岭南这天儿，白放着可就霉坏了，得经常拿出来晒的，你甚时候取了去。”一面说一面松口气，总算是放下一桩苦衷。

虽是三月天儿，别的处所才刚初春，穗州已经能临池而坐，水榭里因着有风，比旁的地儿还更清冷些，站得久了，风吹在身上，倒解了乏热。

“她既说是嫁奁，又把银子给了我，让我看着替你购置些地步屋子，我看了一回，也有合适的，有田有园另有个不大的庄子，就作主替你买下了，地契房契，另有两年的出息都在这儿，你看看罢。”

有吃有穿有片瓦能遮雨，颜大师便想着要教她们学字，让她们能赡养本身，那会儿头一拨的门生，就在三姐姐的丝坊里头做工，做一天工，再学一天字。

纪夫人面上笑意更盛：“等她返来，你当着她的面说，她听了必定欢畅的。”纪夫人这话并不是客气，姐姐初到穗州时也不过十来岁，年纪比叶文心大上两岁，手上是有钱的，可却无人可用，

除了一片荔枝园，另有一间四进的院子，就在穗州城里，用的钱就是这两年荔枝园的出息，算一算五千来两的银子，处所虽不是顶热烈的，屋子倒是好的，纪夫人笑一回：“里头另有一间蚝壳屋，我看着好，也替你作了主，若不然这些钱到你端的来了，倒不值这很多钱了。”

阿谁姨娘被瑞叶连着抽了两个耳光，她虽跛了脚，一口气却不肯松，紧紧守着她半步都不肯分开，叶文心身子蓦地一颤，瑞叶被卖到了南边，还是探听了多时，才探听到这一点动静，山长水远，也不晓得落到那边去了。

城里的善心太太们也都拿钱出来，捐给寺庙和捐给济民所可不是一样的，不过这间济民所里满是女子罢了。

石桂这才想起她来，上回见她时，还跟着春燕一处吃藤箩饼，没成想再见竟会是在穗州，石桂冲她笑一笑，她又往厨房里要了点心茶：“姐姐略坐坐，从城外头来，走了很多路罢。”

叶文心听着久久都不言语，本来一腔热血，此时也还是想着办学，昂首看看纪夫人：“我一起坐着船来，每到港口都要探听，可除了穗州一地，旁的处所竟没有女书院，我想把这书院办到漳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