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笑起来：“这是练眼力的，我们营里就有人练，说如许练久了，眼晴就利了。”说这话的就是上回比武把他打输了的，明月很佩服他，他的年纪比明月大一轮，恰好称了兄弟，也不是本地人，是个山东大汉，说这体例是从他娘子那儿学来的。

石家的肉丸子早早卖空了，糖水铺子的老板娘看着钱连笑都笑不动了，拉了石桂道：“我同你再签个长约，我少收你些租子钱。”

石桂笑起来：“不忙了，这些卖掉就歇歇。”话才刚说完，又想起得让秋娘做主，拉过她来：“娘也别这么忙，我们也去看看庙会，买点吃的喝的。”

石桂一听就笑了：“那赶情好，你今后也不必到别地儿去练眼力了，你替我串钱。”他在虎帐里向来就是顺着大流混的人，他既有这想头，就让他去尽力，那一幅海疆图，已经用细炭笔描过一回了，等把各到处所标注上，就能送给明月了。

明月那里还能睡得着，石桂就坐在他身边，葡萄叶子藤蔓投下暗影把她遮得密密实实的，细碎的光影落在睫毛上，这会儿已经有了蝉声，小院的门大开着，凭海风吹出去，葡萄叶子沙沙的响，吹着她耳边碎发，明月眼儿都不错的盯着她，这个媳妇就算讨着了。

石桂摸了一把钱，叫了喜子：“你去买四个瓜来，等会儿吊在井里，等忙完了我们切甜瓜吃。”喜子拿了钱出去，石桂还叮咛一声：“要挑个头大的。”

等船埠上全点起灯来，远处的龙路上也全挂着灯，今儿老天都帮手，海面上没风，灯火水影倒映着海边一片都红的。

石桂十个一点穿铜钱，没一会儿就点出三两银子，匣子里还满铛铛的，直起家来伸伸胳膊，瞥见明月没睡，反盯着她看，也不晓得看了多久，她把铜板一扔：“你还歇不歇了，如果不歇，起来替我数钱。”

石桂先跟着车出去了，这会儿暑气未散，却比中午好了很多，石桂既是签了契的，就把丸子推到糖水铺子外头来卖，老板娘笑着倒了水来，来买炸丸子的，公然又多摸了一文钱出来买她的糖水。

松箩立时笑起来，点点头跟在喜子后边，喜子把手在裤子上搓一回，伸手给她：“你拉着我，你别走丢了。”

秋娘打了水绞巾子给喜子擦脸，衣服上的汁水是擦掉了，染上去的一块却擦不掉，没一会儿也干了，松箩裤管上头也染着白瓜肉，石桂问她，她只看看喜子，不敢说话。

水虎帐里还真没甚么防护的，穿戴甲衣太沉了，还如何快船畴昔，可明月不敢说甲衣护主镜便道：“有的，不过平常演武不拿出来穿，端的出战，就穿了。”

石桂还是放心不下，抿了抿唇，到底忍住了，先回了饭铺，秋娘几个还在裹丸子下锅，瞥见石桂返来，嘴巴都合不拢，满手都是肉茸：“今儿一天但是赚大了，如果不时有节庆，我们就能从速置个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