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歌颂君子仁善光亮,盼君子与日月同辉的上古赞曲《卿云歌》,她在唱:“日月光彩缓缓晖映,光辉而又光辉六合。上天至明至尊,光辉遍及星斗。日月光彩缓缓晖映,嘉祥降于开阔君子。因君之故,日月依序瓜代,星斗循轨运转……”
公然,王玉溪固然暴露了讶异之色,倒是兴味地睨着她,小扣几沿,缓缓道:“幸甚!”
一曲末端,对上周如水等候的眼,王玉溪的目光却始终清澈澹泊,那风韵,倒真如天间温娴的暖月普通,满夜的星斗都只能做烘托了。
但是,自古真名流者,倡导越名教者,任天然。他们形在庙堂之上,而心胸江湖。最是赏识性真情纯之辈,更常为越礼之姿。她在赌,赌王玉溪并非徒有浮名,他如果真名流,定会喜她这不平礼教的率性之举。
若不知而后的冷落,便不能知本日之贵重。
她这才忆起兄长曾讲过的一件琅琊王府的旧事。道是琅琊王三幼年在弘农读书,一日别庄失窃,窃贼入室。家中保氏仆俾均未发觉,王玉溪却悠然卧在榻上张望窃贼繁忙,目睹窃贼正待清算包裹撤退,他方悠悠道出一句:“偷儿,那青毡乃我家旧物,留下罢。”闻言,窃贼吃惊过火,竟是弃物落荒而逃。
言至此,周如水微微眯起了眼,她眸光清澈地朝车外望去,外头,人群攘攘,太阳艳艳。她有些羞怯,却仍在笑,声音软柔,轻道:“鶣弘曾言,我是他最对劲的弟子。昔日,是为知己,阮嗣宗可在山野林间引吭当歌。本日,天骄冒昧,也愿效仿先贤,为君而歌。”
他果然,如传言普通淡定机灵,别有建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