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李瑁的孩子？”柳钧惊奇的昂首问道。

王源皱着眉头缓缓的从街上策马而过，他的目光在街道中间那些如枯木普通悄悄耸峙在雪中的百姓身上掠过，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苦楚之感。这几年的战乱给曾经的大唐带来了庞大的伤害，长安便是一个缩影。这类景象不能再持续下去。必必要立即结束这场大难，敏捷的规复民生。

“儿啊，认命吧，统统都是命啊。”郑秋山叹道。

柳钧浅笑道：“郑秋山，你太重视屁股前面了。我们可没有从前面追逐你们。”

郑凯之和郑冲之寂然倒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郑秋山抬头直视柳钧，沉声道：“柳将军，临死之前，本人有个疑问。可否作答。”

“现在景象如何？”郑秋山冲着一名跑出去的将领问道。

郑秋山举手道：“且慢，我另有最后一个要求。”

柳钧等人确切没有杀妇孺的筹算，王源的号令中说，郑家的女子能够留下性命，待会成都圈养起来便可。毕竟祸不及妇孺，男人作了孽，妻女也不必跟着连累。但圈养起来是必须的。可郑秋山竟然说出了他女儿怀着李瑁骨肉的事情，这倒是害了郑蓉儿了。

文大娘眼泪滚滚，苦笑着点头道：“能活到本日就算不错了。这几年，一会儿官兵一会儿贼兵，折腾个没完没了。丈夫死啦，两个儿子死啦，儿媳妇……哎。铺子也开不成了。带着个十岁的孙儿每天店首要一口饭，西家求一口汤的。还能如何？能挨到本日便不错啦。若不是因为这孙儿，我也早想死了算了。”

柳钧挂上滴血的长枪，策马分开。身后惨叫声中，郑凯之郑冲之以及十几名郑家家眷侍从尽数被搏斗殆尽。

那妇人一把扯下包裹着头发的头巾，暴露满头乱蓬蓬如枯草普通的斑白头发来，指着本身的脸叫道：“王家二郎，你不熟谙老身了么？我是永安坊的人啊。”

“你乳母又是谁？跟我有甚么干系？”郑秋山叫道。

一名马队策马而上，陌刀挥下，一声尖叫过后，郑蓉儿身首异处。

街道上一片混乱不堪的气象，西城的民坊和街道上连接的道道工事固然已经被摧毁裁撤，但陈迹犹在。王源看着那些工事勾连，街道民坊之间的拒马沙包堆积之处，不由也微感吃惊。看得出李光弼是做好了死战的筹办的，若非用计得胜，这一战成果殊难预感，胜了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郑秋山脸都白了，他飞速的穿好衣服下床，都没来的及整剃头髻，便被郑冲之披头披发的拖出房去。外边也乱成了一团，郑凯之拉着曾经的贵妃mm也呈现在院子门口，几十名亲卫正繁忙整队，一片慌乱。

“郑秋山，莫要叫唤了，你的死期到了。”顿时少年冷声道。

腊月十一日，高仙芝率兵霸占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