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女爱上了要过河的少年，用越处所言编了一首动听的歌，悄悄表达了对少年的爱意，而阿谁少年，恰是景国的皇子，少年的侍从听懂了渔家女的歌，少年明白了渔家女的情意，便将她带回了宫里，一如侯门深似海，景国皇子带她归去不过是一时打动，只几日，便健忘了她，深宫当中，每日响起渔家女唱给少年的歌，渔家女毕竟因着思念，郁郁死在了少年的宫殿里。”

清悦倒是说得风轻云淡，像是掸去肩头的灰尘普通平常，如果不知楚子晳是皇子时髦可了解，现在已晓得楚子晳身份，却没涓滴的胆怯，楚子晳轻笑，诚恳取了火折子，又是那样了解多年的错觉“子晳如果要在此落草为寇，必然抢了你这般的妙龄少女去做压寨夫人，此后莫在深夜出来，一个女孩子家，不是在那里都能遇见子晳这般的君子君子。”

楚子晳脑中一片迷蒙，视野逐步恍惚起来，耳内嗡嗡的杂音，已听不清话语，更加粗重的呼吸声在耳侧无穷放大，垂垂没了知觉。

“子晳多想了，这盏灯，是为清悦的姨娘放的，本日是姨娘的忌辰。”“清悦的姨娘？”楚子晳拉了拉被山风搅乱的外袍，心中掠过一丝凉意。

话虽只要一半，言外之意倒是了然，这个时候，为何还在深山当中浪荡。“子晳不也在此么，此山非你开，此树非你栽，还不准我一个弱女子来了不成，子晳莫不是要落草为寇了。”清悦抬手递过一个火折子，没给楚子晳辩论的机遇，“过来帮我点灯。”楚子晳虽随了母亲，暖和浑厚，全无皇子骄贵脾气，却也向来是制人的主，毫不会一点皇家气势也无，如果凡人哪来这份胆色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教唆她。

清悦浅虎魄色的眸子扫过楚子晳暗淡光晕中的脸颊，捕获了那丝一闪即逝的疑虑，心内一阵暗淡，咬了唇，将红色的松油灯搁在了石头顶上，沉默的坐下，身上的盔甲在石头上敲击出不深不浅的红色陈迹。“楚国与景国事隔了鄂水相望的，两邦来往频繁，鄂水之上亦多渔船，闲暇时也做些渡人的谋生。渔人中有位渔家女，样貌不凡，歌喉亦是吸引了很多渡河的人，不知得了多少人喜爱。”

清悦楞了楞，看来子晳曲解她是难过清家灭门之事，视野还在素色的灯盏上，楚子晳这般觉得恰好可证明枝州之事的实在性，消弭楚子晳疑虑，如果顺水推舟便是一举两得了，但是~，这是给娘亲的灯，稍停顿一阵，却还是悄悄点头.

“是我。”是我——不是假装在你身边的谁，不是因为心中恍忽的不肯伤害挣扎的谁，是我，罢了。楚子晳谨慎的将玉笛支出怀里，脑中复苏了些，收了收神，沉默掩去了忧愁的神采，语气如常，“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