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白鹿叟刚一落座，有尾马上奉上香茗。

“谈及我？所为何事？”

屋外，阿齿仍候在一旁，见苍文有尾徐行而出，两人面色皆是凝重。而阿齿心下亦是难平，自方才有尾表示，阿齿一面回顾昨夜细节，一面考虑有尾字句。虽不明有尾企图，心下却知：今次未跟鹿叟明言，难保她何时走话出去。偏知日宫主恰于我处，即便别人难明吾作为，宫主倒是博闻，到时定难遮瞒。

苍文闻言，回身抬臂，脚下稍顿，恭敬相迎。白鹿叟本就尾随而至，见状微微点头，踱步入内。苍文紧步上前，正待掩门，手上游移半刻，眼风扫见有尾立品门外，面上懵懂。苍文轻叹，随即紧掩房门，回身朝弄无悯施揖轻道：“今晨，徒儿受命往相忆村，却仍迟了半步，待至，整村尽戮，无一活口！”

“师父辛苦，有尾为师父煮茶润燥。“有尾上前轻拉白鹿叟袖管，接道：“有尾正同阿齿姐姐提及师父。”

“苍文，你二人先行退下，为师尚需跟鹿兄计议。”

“扣问之事，知无不言。然神仙遣徒下山，难道顾忌有尾？”

弄无悯稍一侧目，淡然轻道：“唤有尾出去问话。”

“相忆村唯尔尚存，为解此谜，略加扣问，不过常情。”弄无悯安然。

苍文依令，携了有尾进房。有尾初入，苍茫不明，然见白鹿叟面色严峻，心知绝非善事。

阿齿又取来数套衣裙，驱开其他小妖，再定睛瞧瞧有尾，不由笑道：“红颜祸水，此言不虚。”

“胥叠山百年寂静，安居乐俗，鸡犬相闻。今却见此等恶事！“白鹿叟失容，如芒在背。

不待阿齿有应，白鹿叟已是两掌轻击，眉梢带喜，一字一顿道：“孺子可教也，可教也。”

白鹿叟知其言辞抬捧，却也当真受用。

有尾一怔，定睛瞧瞧苍文。

弄无悯面上不见波澜，白鹿叟见弄无悯不言，便道：“有尾，可知相忆村克日有何非常？可有生人前去？”

阿齿闻有尾之言，心生疑窦：字字玄机，却不与鹿叟点破，究竟何意？见其难掩秘闻，何谈修为，若早立品屋外，吾岂会不查？且房内晦盲，目难视物，以其功法，怎可洞鉴？

“有尾虽一副骇人妖相，然知天道不成违。”有尾稍顿，侧目见阿齿神采，含笑晏晏，接道：“故请师父先代有尾立端方、分善恶、辨吵嘴。”有尾倾身，探向阿齿，“世情当知，物情当查，妖情当守。”

“可见伤口？”

“师父！”世人闻声，齐齐回身，见苍文急返，直入内院。

“回禀师父，徒儿一一探查，无有伤痕。”

“阿齿姐姐，觉得如何？”

荡苦禅院内。

弄无悯稍抬眼，瞧了有尾一瞧，又冲白鹿叟点头表示，这便低眉，直往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