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文见状,长纳口气,稍放心机,转眸瞧瞧一侧赤武,二人俱是点头抿唇,互解情意。
苍文赤武二子定睛细观,见来人形貌,心下更惊,恰于此时,闻身后一声,徐缓沉定,毫不惶乱。
“恭候台端多时。”
二人言来语往,极是惺惺。
苍文端倪一黯,纳气嘬腮,沉声接道:“当是阴烛尸无误。”话音方落,心下倒是悄悄计算:师父同其言谈之间,倒似顾念友情,然那日莫不是师父亲往用九墟助仙尊加固封印结界?
弄无悯闻言起家,稍施一揖,目睑开阖之际,已是缓缓策应:“仙尊既已至此,必已查得端倪,无悯言或不言,皆是不敬。“
“去太去甚!”隐曜仙尊陡地抬声,其音破血雾,惊林羽,肩山高低,莫不惊怖,唯弄无悯稍一抬掌,小指指尖一近耳郭,抚弄半刻,方道:“仙尊莫怒。此况,确是无悯之失。”弄无悯鼓腮长叹,又再笑道:“吾本念着,金乌丹本在吾手,若吾同......若吾再不至用九墟,阆火觯其内暗咒不得金乌丹之气,无从触发,阴烛尸自难脱阵而出。”
“无悯见吾脱困,却不欣然?”
当天中午。
阴烛尸见状,尤现忧色,举袂探手,隔空指导弄无悯:“青出于蓝,吾心甚慰之。”
“吾于胞宫内,浸金乌丹之气;胎如练丝,染兰则青,触朱便赤,吾能如何?”弄无悯闻隐曜之言,边笑边应,吞唾少待,又再接道:“吾初落地,弄觞便欲置吾死地;帝女借腹,又何尝在乎吾之死生?至于中间......”弄无悯抬眉,冲阴烛尸轻声叹道:“中间此来,怕是别有深意。无悯自知此灾害渡,倒也不欲徒耗工夫,辩论讳饰。”
“吾等......吾等......自请下山!再非......知日宫弟子!”
三人分头而行,一刻后,已见血雾密笼肩山,知日愚城,莫不受困。
“日长夜短,该至终是当至。“弄无悯眨眉两回,后则长息,弹指工夫,空书一“屋”字于身前,定睛失神,隔了一刻,方才驭气,直往知日宫主殿。
阴烛尸立时含笑,手掌一放一缩,便得一物,抬臂摊掌,示于诸人。
弄无悯轻笑,面上颇显无法,沉声应道:“无悯曾言,终有一日,助中间同帝女再见;至于帝女,存亡非论,器形非论,是人是丹,又有何异?吾之言,又有何失?中间困于用九墟,甜睡万载,帝女化丹之事,恐赫连泰这等散仙亦不解因果;中间现知前后,必是理顺枢纽、明晓孔窍。”
阴烛尸目珠转个来回,缓声策应:“见无悯周身散溢之气,怕是早将金乌丹之力收为几用;汝后暗访用九墟数回,亦是很多得吾之功法。人言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吾怎担不起无悯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