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均不言语,苍文布好茶水,顺次递与弄无悯及有尾。
“去前,尚需应吾一事。”弄无悯直视有尾,神采淡然。
弄无悯倒也安然,扫了弄家姐妹一眼便负手行至殿内。
车内,有尾念着阿齿,莞尔一笑,心道:不过虚晃一枪,便那副心虚模样,当真沉不住气。
有尾戚戚,扫了苍文一眼,感激不已。
第二日方至辰时,白鹿叟一众尽数候于院外。
殿上,弄琴向弄无悯报了宫中几日例常事件,后稍一支吾,原想哑忍,终是轻道:“知日宫内,虽仅宫主一人可见仙籍,然余下宫人,即便不若师兄这般用心修行登仙在望,也是赤胆侠士良善凡人。”弄琴迂回,不敢直言,眼神游移不定。
“神仙直言。”
“知日宫中,端方何至疏漏如此?”弄无悯言罢,看向弄琴似在求证。
少顷,有尾轻道:“今后如有机遇,定返来看望师父,但请师父保重。”
“你且呆在宫内,让弄柯引你至客房安设。虽非长计,且看凶徒会否再有行动。”稍顿,弄无悯接道:“关乎性命,俗世之见何需介怀?”
“我知日宫中,何故见此等妖物?”弄琴不免腹诽。
“有尾入山,深感师父诚待;有尾何德,师父多钻皮出羽,有尾铭感。虽未正式奉茶行入门之礼,然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此拜师父当受。”
火龙驹心知返家,脚程愈快。未几时,马车已稳落知日宫正殿空位前。弄家姐妹同赤武早得传信,皆毕恭毕敬候着弄无悯。
苍文不解,抬目以眉语相询。
弄柯神采略变,此时弄无悯也下得车来,世人不敢再看,齐齐俯身见礼道:“恭迎宫主回宫!”
“于吾宫中,不成再施惑术,凡事谨遵知日宫规,绳趋尺步,你可明白?”
候在一旁的弄家姐妹齐齐抬眉,看到有尾,心下一震。
白鹿叟点头,又向弄无悯施了一揖,便凝睇三人一一入了马车。
有尾笑得畅怀,然因腿脚天赋倒霉,加上借穿衣物稍大,突地一脚踩住裙裾,自行勾绊,便往一旁栽倒。不过弹指,有尾身子伏上一处温润,稍一启眼,见是弄无悯立于身边供她倚靠。而此时,有尾还将那墨色蛇尾紧紧缠了弄无悯腰上一圈。
有尾连续豪饮三杯,放下茶盅,喃喃道:“这个,方是正味。”
“有尾,”弄无悯启唇轻道,有尾仓猝应下。
“宫主放心,弄琴晓大义亦知分寸。”
“若遇欺负,以何自保?”
苍文最早跳上马车,回身扶了有尾一把。而有尾刚一下车,即为面前知日宫景一惊,心下暗道:金碧光辉,多么气度!
弄无悯端坐正中,扫了眼摆布两人,见其各怀苦衷却又难掩悦色,弄无悯稍一点头,阖目沉吟:此番虽得金乌丹再现之证,然终又失其影踪;至于有尾,其究竟是何来源,同相忆村干系各种,也暂无可查之处。似是端绪皆隐,如此,不知何时方可追回金乌丹,解高兴中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