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尔是,向义母施礼。”尔是冲龙妖见礼道。
“敌友莫辨。”苍文叹口气,“一开端我并未言明,那女冠我总觉熟谙,可我从未见过那人。现在想来,她究竟是不是羽士都需另作计算。”
“寄父四下刺探义母下落,未有一日松弛,只是......”尔是眸子一转,缓道,“无人晓得义母当年为人所害,展转好久,寄父才有扈间镇上蛛丝虫迹。却不知义母为何被困此地?”
尔是轻叹口气,却也不再言语。
厥后几日,尔是见龙妖常常早出夜归,知其定是往其他道观看望仇敌下落,不由心忧:长此下去,即便卸甲,亦难保全。与其这般,倒不如由她做个恶人,既可还卸甲当年恩典,又能抵苍文相救之义。思及苍文,尔是淡笑:当真痴傻!却不想想,我们哪有友情,何必冒死相救?
“那道人神通倒也奇妙,将我头尾分困两鞋,鞋头各置一虎扼守,且那虎得其精气。古来龙虎相斗,我本龙陷浅滩,又难首尾两顾,自是不敌。若非入水,纵我法力得复,对于两虎也需体力;幸在井中,那两虎已得空他顾。”龙妖想起那晚井中恶斗,自鸣对劲。“我们缠斗至念子湖边,终究我自是取其性命。”
“那观主不知安在?”
尔是闻龙妖之声自花心传出,几不成闻,缓声应道:“尔是此举,全为保义母安然。”以后,不管那龙妖如何,尔是不置一言。
“彼时我若成狂,抱其尸身三夜未得合眼,却不知当时,卸甲人在那边?”龙妖冷眼。
龙妖似被问住,少顷方道:“我亦不明,休家老儿原是按那老道拜托,将我束之高阁好生收在家中祠堂。他家久得祖荫,我陷于那处,微薄法力也难施为;前几日,他却突将我过与其孙,当夜我便以仅存妖力使那孩儿带我入了休家院井,我得了水,法力便复大半。”
尔是入愚城多年,听得见得恶事千万,倒不觉龙妖所为不当;只是她心下猎奇:“却不知义母被困多年,克日何故脱困?”
“后我向镇民赠鞋,他们倒也胆小,取归去便给自家孩童穿上,那鞋有我所遗点点神魄,尘寰孩童如果穿上......”
“若真如此,倒是善事,毕竟那湖足以容身。”龙妖沉吟,目露凶光,“我失了女儿,心伤难为人道,哀思无人可知。厥后,我夜夜化了人形,于湖边缝制虎头鞋。”
“谢义母!”尔是话落,左手放平,眼睛稍阖,启唇念咒,就见那妾鸟花已是缓缓飞至掌上。
“怎会就那般不见?”龙妖喃喃,反几次复,竟似失魂。
“师兄,你看那女羽士究竟是何来源?”弄丹难抑猎奇。
这边苍文一干人等回了休宅,赤武将大抵颠末禀了休家二老,只说家中怪事皆因虎头金鞋困有一龙,现在那龙离了金鞋,想来也不会再回休家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