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过那枚荷包,放在鼻下悄悄一嗅,冷冷道:“这荷包与你身上香粉的味道一模一样,又绣着你的名字,你如何赖得?”繁羽越是慌乱,她越是起了狐疑,将荷包拆开一看,内里装了十多颗东珠。虽不是甚么顶级的深海东珠,却也非平常平常之物,断不是一介宫人能够具有的珍品。
皇后问:“贵妃可有大碍?”
阿沅笑着摇了点头:“嫔妾并无此意,只是要将本身所见说出来,以免有人受冤。”
巧菱向来随敏贵妃放肆放肆惯了的,此时一看是她,敏捷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脱口叱道:“果然是你!”
“恐怕你丢的是这个吧。”阿沅拿出一个湖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个“羽”字。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瞧见了甚么?”
阿沅矜然含笑,他们如许人前恩爱有加,于她是略有难堪,于其他一众妃嫔倒是恨嫉不已,只怕她要复刻当年杨氏独宠盛景。
靖祯刚下朝,从垂花门而入,就看到如许一幅场景。天井中刹时温馨下来,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低首垂眸。
靖祯问道:“敏贵妃可有毁伤?”
靖祯点点头,又回身问皇后:“这是如何回事,一大早便不安宁。”待玉蓉一字一句回禀完,靖祯面庞冷峻,如罩寒霜,指着繁羽道:“这就是阿谁宫女?”
阿沅本远远地看着,只想置身事外,此番倒是心中一惊――这位“陈宝林”恰是方才在殿中公开顶撞敏贵妃之人!她既然是天子一手搀扶的士族之女,若说与敏贵妃不睦,偶尔辩论几句也是道理当中。但是敏贵妃的肚子里还育有龙嗣,以天子的性子,再如何与章氏为敌,也不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这陈宝林又与敏贵妃身份职位相距甚远,若不是天子的意义,实在没有要侵犯她的来由。
敏贵妃气恼至极,声色俱厉:“陈倩宛暗害皇嗣,心肠如此暴虐。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竟然不管不问,还说臣妾小题大做,臣妾不平!”
阿沅见两派针锋相对,又看看皇后摆布难堪的模样,不由有些讪讪。开初她只是路见不平,何况天子助她回宫复仇,作为互换,她理应偏帮这些天子倚重的士族妃嫔。
两人争论不下,皇后正踌躇时,梅雪沉柔声道:“陈宝林这话说得也没错,只是若按繁羽的证词,当时只要她在贵妃姐姐身后,贵妃姐姐又一口咬定是有人推的她。如许看来,只要陈宝林的怀疑最大。”她盈盈一笑,美眸流转,“臣妾觉得,皇嗣之事不成失慎重,不如先将陈宝林押送掖庭鞠问以后,再行决计,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她的贴身宫女巧菱亦道:“我们娘娘自从怀了龙胎后,事事都谨慎谨慎,又怎会好端端地本身跌倒?“
繁羽低低“嗯”了一声,她本是梅雪沉的侍婢,是以又多看了几眼自家娘娘的神采,才轻声道:“奴婢看清了,是陈宝林推了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