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圣女重新昏睡后,两人又在浮冰上憩息了半晌,持续循着海东青的指引,追随青龙。
当下正色道:“王兄,既然被你晓得了,我也就不坦白了。我是金国的皇太子,小时被魔帝掳去,迫我父皇出兵攻灭宋室。我誓死不从,被他掳到了江南,又带至蓬莱,才有了这类种事由。若不是这些金人认出这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翡翠玉笛,我也已忘了本身的出身。”
王重阳不知他已起歹念,信觉得真,点头道:“本来如此!”想到他从小被魔头掳去,颠沛流浪,不由更起了怜悯之心,道:“许兄,我传闻‘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宫里民气最是险恶。你重返金廷,要多加谨慎。”
许宣一凛:“糟糕,这小子是个直肠子,若将我的秘闻抖搂出去,那便可前功尽弃了!”
目睹那龙鲼幽灵般地消逝在夜色里,两人松了口气。
吃饱喝足,海东青又摈除着那两只狼雕,悬吊着许宣,持续朝北翱翔。
许宣又是羡妒又是佩服,暗想:“难怪傲慢如林灵素,也将这小子捧得甚高。我如有他这等本领,又何惧大仇不报?”念及父母,顿时肉痛如绞,又想:“这小子资质虽高,心机却极其纯真,打败他当然不易,从但要想他口中套出‘天赋神功’的奥妙,却一定是件难事。等我修成‘白皋比图’的两大绝学,要想报仇,又复何难!”
思路飞转,正策画着如何借着与他比武之机,刺探其秘,那蛇圣女的元神刚好又醒来了,厉声怒喝道:“王重阳,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么?快快将这小子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
许宣一凛,猛地拽紧绳索,缓慢爬升。岂料那支箭矢竟俄然划了道诡异的弧形,变向急转,闪电似的穿入狼雕的背脊,登即毙命。
许宣大奇,他曾见渔民抓捕过与此非常类似的怪物“蝠鲼”,卖给“仁济堂”作为药材,但蝠鲼的双翼最宽也不敷三丈,更不成能贴着海面如此快速而长距地滑翔……莫非这是许府门客们所说的“海中魔怪”龙鲼?
“轰!”四周惊涛狂涌,浮冰冲天,顿时将那两支箭矢撞得粉碎。他与王重阳参议了六七日,“一阳指”应用得更加得心应手,这一掌轰出,能力之强猛连他本身也吃了一惊。
怪物来势极快,转眼就卷着暴风掠过他们身边,向北翩翩飞去。那些白衣人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拉长声音,忽高忽低地唱着首奇特的歌,听来毛骨悚然。
这一天,红日初升,蓝玄色的海面上漂满了晶莹闪光的浮冰。两人正一前一后地朝北飞掠,忽听西南边传来“呜呜”的号角声,转头望去,帆船猎猎,五艘乌黑的三桅战船正朝此处驶来。
王重阳飘然落到他身边,皱眉道:“奇特,许兄,你不是临安药商之子么?为何人这些人时而称你为‘帝尊’,时而又称你为‘济安太子’?”他长居蓬莱,虽不知山外之事,但这些日子以来,从世人丁入耳来很多传言,拼集在一起,也大抵体味些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