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卿重新洗漱结束,换了衣服来太夫人房里,出来却见一屋子人都面色凝重的苦思。
元徵终还是没忍住究查,“若我去不了呢?”
雁卿心想,这莫非也要怪到我身上吗?却还是尽力图夺着本身的权益让步了,“那,那要不然我们就折中。或是找个七哥也能去的日子。或是……我,稍早些返来?”
这阵子因为互通藏书的事,两府上书僮来往频繁。林夫人倒也不奇特她是从那边获得动静的。便看向太夫人。太夫人就点头道,“是。”
元徵就将目光投远,去看院中春光。笑意却已不自发的泄漏出来,就像外间的春光一样暖人。便道,“你又焉知我是悲伤,而不是活力?”
可元徵一提示,她却模糊有些想到――赵世番和太子或许是真能在明面上和好的,若太子今后表示得谦逊仁爱,哪怕是装的,她另有需求急仓促送女儿出去避祸吗?当然,赵世番还很担忧天子要把他闺女指婚给太子。
太夫人便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照你这么说,南郡是去不得了?”
说到这一步,林夫人和太夫人天然就要听他讲解讲解了。
元徵盯着她,看她黑眸子清且黑柔,清楚是情真意切的,却又凉薄至此。可待要说他难以置信,他清楚又是早已晓得――她说在乎便是真的在乎,说难过便是真的难过。说想要去看风景,天然也是真的想要去看风景。她是能轻言分袂的。
“可之前我们也不是每天在一处啊。”
元徵便道,“山川还是要见地的,现在却不是个好时候――南郡是兵家必争之地。陈国不灭,只怕难有安静安乐。赵都督领着上令忙着练兵,又一定有暇看顾家眷。且传闻那边夏季阴冷入骨,隆冬蚊虫凶悍,炽烈难耐。北边人乍然畴昔,没个三五年是适应不来的。”
元徵就道,“去是去得,只是不想去也大可不必去。”
内心难受。却还是听话的牵了月娘的手,到元徵跟前去,“七哥,我们出去吧。”
元徵也在一旁一揖到底,不说旁的,只道,“是我没庇护好雁卿。”
总之,这还真是件非常烦人的事。
世子妃便面有愧色,道,“如果为了太子的事,我这厢就先向你们赔罪了……”
雁卿内心越暖和,便也越惭愧。太子的事已然如此,她再多想也是无用的。便回溯着检验道,“那日我对太子活力,你却要我向他赔罪。我还觉着你不成理喻――他都这么坏了……”
相互相互宽解了几句,世子妃才又劝道,“我晓得府上的无法。可叫我说这是不铛铛的。荆州远在千里以外,且不说陈海内哄,不时有流寇越境在道上劫夺。光说一起上车马劳累,这又是老又是小的,也叫人放心不下。”
他自幼的古怪性子便又有些浮上来,几近就要脱口说出置气的话来。可到底是忍住了,只还是耐烦道,“我却不想和你分开,想和你不时候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