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跪下来低头说出在董赋那边瞥见的信，他或许从没筹算奉告她那些事。

太子方才起家没多久，小厮踌躇半晌，把她领到了他的寝室。

程启玉淡声道：“下去。”

庄丞相欠梁王一家情面，为报此恩，他在疆场上派人偷偷救下梁王妃。

程启玉看着她，他开口道：“做甚么？”

庄怀菁行动微微一顿，晓得说的不是她。

庄怀菁心跳得快极了，她来这之前想不出任何对策。

城东一带的御林军巡查周到，凌晨时四周都是井然有序。归筑留在别的处所，庄怀菁拿了那块玉佩，进了东榆林巷那间宅子。

他说了千八百遍的证据，庄丞相一案也总这么说，可那些证据又那里是她能找获得的？没有证据他便不会有任何动静，可莫非拿出了证据，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本来筹算问清庄丞相，却又想到他身子尚未病愈，便咬牙舍了这条路，带着归筑，径直出了府。

庄怀菁在太子的马车中弄出声响，归筑提心吊胆在外等待，还觉得他们产生了甚么，正急得不知该如何办时，没过量久，庄怀菁便下了马车。

她拿起另一块淡白玉服饰，寺人低头施礼，放下托盘，退了出去。

庄怀菁合手系玉扣，收回轻响，她垂眸道：“畴前是臣女不明白您与父亲的事，多番查探，实在无礼。”

“殿下本日可有外出的事？”她站在太子面前，悄悄系上，“您前段日子查父亲的事，现下好不轻易闲了下来，总该歇几天。”

她看起来没甚么非常，只是脸上的妆粉淡了很多，归筑没敢问，赶快扶她回了马车。

“若臣女有证据证明他们心机不轨，可否功过相抵，饶过父亲一命？”

梁王对他有恩，他也不想这刚出世的孩子卷进上一辈的恩仇，便自作主张，带回了农户。和庄夫人商讨过后，养在了孙姨娘膝下。

程启玉松开她的手道：“你愈发大胆。”

程启玉按住她的手：“庄丞相说了甚么？”

庄怀菁点头道：“我还不累。”

夜色深沉，屋外俄然下起了绵绵不断的细雨，吴老大夫现在华浓院给庄丞相扎针。庄怀菁坐在打扮镜前，她手中梳篦渐渐梳发，柳眉微皱，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太子不喜她的那些行动，却几近次次都让她得逞，她畴前便想了多种启事，现下再细心想想，怕都敌不过一种解释。

程启玉淡道：“他如果真的做了那些事，孤也保不住他，你求错人了。”

“殿下实在谈笑，”庄怀菁抬眸望他，“朝中能保得住父亲的人，没有几个，您天然也是行的。”

“臣女若胆量再不大些，又如何得殿下喜好。”她回身在玉石中挑些高雅的，觉着都不像太子喜好的，便放了下来，“臣女派出去的暗号探昨晚清查到人，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畴前都没踪迹，偏这几次换了露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