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菁是喝安神药就睡半天的身子,迩来睡得不好,熬剂安神药也刚好。
张太医被小药童搀扶着,他向太子施礼。太子让中间寺人扶他起来,问道:“庄相爷的病如何样?”
庄丞相的手臂上扎了一排针,张太医让他们等一等,然后站起来,去面盆架边的洗水盆净手,再用上面的巾帕擦洁净。
张太医提了一句可千万别再喝酒,随后拿笔写了个方剂,对庄怀菁说:“先照这个方剂熬药,熬十天,每日早午晚餐后喝,十天以后我再看结果,如果这几天肚子不太舒畅,不要担忧,是普通的。”
庄怀菁点了头。
“太子前段日子给了我,不焦急,”张太医点头问庄丞相,“我就是想问问庄相吃了多少,如果吃得太多,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运气,治好就有点难说了。”
六年前致仕回府后,也没闲着,开了家济世救民的药堂,之前还能请出诊,现在人老了,令媛都难请动。
他去之前太子便就直接提了句庄怀菁体虚,提了个方剂,让他和庄怀菁说。他们是快结婚的伉俪,张太医也没多嘴问太子如何晓得。
她皱眉道:“父亲当真喝了?大夫叮咛过要您戒酒,是谁给您带的?”
“多谢张太医,”庄怀菁道,“今后必然让人多看着父亲。”
他拉了拉那小药童,那孩子也从速向太子谢恩。
庄怀菁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抬手敬给他道:“有劳张太医。”
“现在养养倒不是难事,在安神药的方剂里加上半两百年人参,一两柏子仁,睡前熬来喝,约摸便能够了。如若怕苦,也可加味小紫仁。”
庄怀菁顿了顿,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看出她喝过避子汤,只是点头应他:“我今后会重视一些,多谢太医提点。”
张太医瞥见了,点了点头。他拿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眯着眼睛谨慎翼翼在庄丞相手上找穴位,捏着银针渐渐扎出来。
“孤会给大病院御史写封信,皇宫内院多有忌讳,”他拔动琴弦,收回铮的一声,“如果做不到守口如瓶,便最好不要出来。”
他的手指隔着层布,搭在庄丞相的手上,替庄丞相诊完脉以后,摸着长长的胡子唉声感喟,摇了点头。
他临出门前对庄怀菁说:“大蜜斯这几个月是不是喝了一些不入流的药?最好还是停了,今后牢记不要再喝,如果伤了身子,治也治不返来之前的好。”
他放回帕子,捶了捶酸痛的老腰,中间的小药童渐渐扶他坐归去。
到了庄府后,发觉庄怀菁身子虽好了些,但眉眼间又莫名有种淡淡的衰弱气,也不晓得误喝了甚么东西。
庄怀菁站在庄丞相前面,开口问道:“张太医,父亲这毒能解开吗?他现在甚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动笔写写。”
庄丞相感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