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眸眼，上前施礼，恭敬道：“恭请太子金安，臣女擅自冲犯，还望殿下恕罪。”

林中树叶收回飒飒响声，庄怀菁已经等了大半天。

程启玉在她面前停了会，他微弯下腰，佩环精美贵气，衣衿绣金线，广大的手把握住她的手臂。温热的暖意透过夏季薄弱的衣服，庄怀菁抬眸看他。

第4章

凝净白透的皓腕如玉般，淡色襦裙下裹窈窕纤细的身子，她开口道：“今后不得出府，也不会再找殿下，不知臣女本日是否有这份殊荣，邀殿下城西一聚。”

庄怀菁稍显惊诧，她跟上前步，湖色绣蝶裙摆轻动，咬唇道：“若臣女有冲犯之处，还望太子殿下包涵。”

即便是从农户搜出来，也不必然代表没别人的手脚。

门槛下五阶洁净台阶，两扇漆红大门敞开，小门紧闭，两旁种有对称的几颗翠绿松树，高大矗立，沿路有条下山小道。

而庄怀菁婚事担搁至今，有一部分启事在他，但实在要提及来，她和二皇子见面未几，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偶遇。

他第一次叫她全名，听不出是甚么语气。

来人渐渐走近，气度轩昂，精美玉冠束发，站在指路亭前边。

程启玉盯着她薄弱衣物下的膝盖，指尖小扣桌面，微沉眸眼，道：“狱中有大夫。”

老方丈参悟佛经多年，隐居寺庙，偶经旁人举荐，为太子疏忧解难。但是太子在寺中只听佛经讲授，旁余琐事从未流露，纵使他的佛法再精美，却也未曾达到读心一步。

他渐渐收回了视野，走进亭子。

程启玉头也不回，背手道：“凡是有一人踏出相府，不管是谁，当作叛贼处治，一概格杀勿论。”

下午的山风微凉，日头正在渐渐西下，缓缓清风吹拂树枝上富强的绿叶。

庄怀菁心快速一沉，她的脚步定在原地，指尖抵住柔嫩的手心，按出微红指印。

她回道：“殿下谈笑。”

这条后山里常日就少人，本日因太子原因禁了路，此时又是日落时分，更加没有人影。

“送庄大蜜斯归去，看紧农户，”程启玉淡声道，“未得孤手谕，不得放出任何一人。”

程启玉的苗条手指整绣金线袖口，内心不晓得在想些是甚么。

太子办事从不看人脸面，先是办了贪污的礼部尚书，又处斩暗里杀人犯事的给事中，贬谪纳贿刑部侍郎……此中很多是二皇子亲信。

他声音清悦，仿如有磁性，端庄矜持又坚固有力，同庄怀菁了解的一名不活着的故交很相像，初相见时，她还差点认错了人。

“晓得殿下不想听，臣女也未几言，”庄怀菁垂眸，心知他不信这些，“陛下曾下圣旨，外人不得入内看望，但如果生了沉痾，派大夫出来并不为过。”

二皇子耐住了性子，但柳贵妃却不是那么轻易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