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广尘问道:“你便是他父亲?”
因为靠近墨泽的原因,墨泽城非常繁华昌隆。当时正值凌晨,尤自浓雾满盈,城中却已是人来人往,热烈不凡。
陈亮当即神采恭谨道:“家父沉痾久治不愈,还请神医相救。”
舒广尘笑过以后,便是面色一收,藏海见状,走过几步,道:“劳请道友了。”
不过几步,前面便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李渡又道:“咱快点归去吧,那陈傻子还在城里呢?”
“但是……”那矮小男人语气一顿,猛地身形一意向于昌掠去,接着道,“我兄弟两看你非常不扎眼,这朋友便来世再做罢。”
李渡费了好大工夫终究追上藏海,见起神采阴沉冰冷,周身皆是沉郁气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要冷静的跟从。
藏海虽是稍有好转,却毕竟还是绝望难受,道:“归去干甚?那陈家小子又不是我儿子。”
藏海默不出声,打量四周,倒是眉头一挑,往侧旁的树林走去。实在已是深夏季候,地上尽是落叶,踩上去收回沙沙的声音,只见藏海手中灵光一闪,便将声音尽速掩灭。
藏海与陈亮两人却俱都是面色深沉,满腹苦衷的模样。三人穿过闹街,在浓雾减淡就要散去之时,终究到得一条冷巷。三人脸上神采各别,李渡是一脸欣喜,另两人倒是面色深沉,反而一点忧色也无。
约莫畴昔一个时候,大堂内的已是换过一批,方才轮到他们。那老妇将三人领进后院一间屋前,便又是退了出去。
只见一人身材矮小,嘴上一抹小胡子,神情甚是鄙陋,道:“记着了,待会可要手脚敏捷点,这一带可不比昔日的那些小山头,本事的人可一点很多。”
李渡自小在和桥镇长大,便未曾出过远门,和桥镇再是繁华,毕竟只是一镇之地,怎能比上这鱼龙稠浊的大城。方一入城,李渡便是满眼兴别致,左顾右望,尽是少年人的猎奇与天真。
李渡满心迷惑,便见本来的小道上已是有一人缓缓走来。此人身穿蓝色长袍,端倪清秀,恰是那于昌。李渡刹时便是心中一动,身子方动已被藏海按住,只见之前那两人猛地身上灵光闪动,从林中蹿出,一前一后将于昌围住。
那鄙陋的男人嘿嘿一笑,道:“小白脸,但是好久不见?你将那美人儿藏那去了?”
只听内里传来一声嗤笑声,青脆清脆,柔情软玉,便似天籁,三人刹时便是满身一震,只听内里又道:“出去吧。”
藏海又道:“我瞧病。”
两人男人眨眼便至其身边,灵光明灭,刀光雪寒,于昌已是必死无疑。却见俄然一道红色光芒闪过,只听两声惨叫,那两男人竟是向后倒飞而去。
李渡又是哈哈一笑,见堂内的人尽都将目光望过来,顿时捂住嘴巴,小声道:“你可没问过,大师都晓得事,你却不知,你又怪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