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手指一只一只地合拢，握紧，只剩下食指指住出口的方向。

男人站在树下，形只影单。

冷风袭在脸上，碎发飘飞起……

“滚！”

烛架飞出去，酒和杯子都飞出去……叮叮铛铛碎了一地，有碎片飞过来，溅到甘瑗的身上，她也只是不睬会，不紧不慢地持续向前。

面前的女人只是安静地，隔着那幅该死的平光眼镜看着他，眼神里……竟然有一抹幽怨。

皇甫玦一点点地收紧拳头，因为过分用力，手指枢纽都是一阵噼啪做响。

这个家伙，心机之周到，连她也要叹服。

身后，皇甫玦一脚踢在茶几上。

皇甫玦，对不起！

但是，都没有。

甘瑗晓得，上面这句话说出来，必定会将他伤得很疼。

甘瑗扬着脸，不躲不闪地等着他的耳光。

皇甫玦眯谛视着她的眼睛，蓝眸里有难掩的怒意。

甘瑗回身，走向出口。

掌风带起她的碎发，她仰着脸，等着他的一击。

“为甚么不说话？”他气吼出声。

心中感概，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在聪明人面前，扯谎只要能够是弄巧成拙。

心脏抽紧，上牙咬紧嘴唇，她握紧两拳，急步下楼。

这一巴掌是她欠他的。

公然，百密一疏。

“以是……六年前的统统全数都是逢场做戏，是吗？”

一起走到露台花圃的出口，转弯的时候，她才悄悄地转过脸看向他的方向。

听到最后一句，他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右掌。

男人的手掌带着风，带着怒意，带着绝望……从半空中挥下。

那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而是在间隔她的脸不敷五厘米之处硬生生地收住。

地上，一片狼籍，红色蜡烛躲在酒液中，将熄未熄，一晃一晃地映着男人的身影。

“你想让我说甚么？就因为睡了你一早晨，就要对你负任务？我睡过那么多年男人，个个都要我负任务，我负得过来吗？”她抬手将他的两掌推开，右手伸到他面前，一脸安静，“护照给我，明天我要带小棠返国，旅店里有一些事情，我要归去措置。”

打吧！

嘭！

她踌躇着，到最后，终究咬咬牙，笑吟吟开口。

他吼怒出声。

明显当初是她不告而别，为甚么感受仿佛错的人是他？！

“要不然呢，你真得觉得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吗？”她咬了咬牙，语气更加轻浮，“我不过就是想要证明，传说中阿谁高冷不近女色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只要我用些小手腕，你也还是是我的裙下之臣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她嘲弄地扬起下巴，抬起手指，轻浮地抚抚他的脸，“皇甫玦，你不会真得爱上我了吧？”

甘瑗轻吸口气，淡淡开口。

看来，那晚用心让甘棠转告她到书房，不过就是他的摸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