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两人在老树下埋葬了女子,相对无言。
荀舞瑜扬目之际瞧见镇后山脉,心想那是镇上独一还没找寻之处,便发足奔往山脚。卓自清随在她身边,也同她一起到了山下。
裴云避之不及,拧身之际正至卓自清身边。他侧目急望卓自清,不待她反应已将手臂伸向她身侧,一瞬抽出她随身佩剑,扬剑抵上花惜玉守势,转守为攻。
“往昔之事早已烟消云散!”荀舞瑜瞋目相视,“本日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花惜玉手中长剑翩然飞舞,顷刻间漫天飞影便将裴云围困当中。荀舞瑜吼怒一声,几欲拦在裴云身前,何如花惜玉剑影纷飞,涓滴不给她窜入之机。
荀舞瑜想起昨夜花惜玉言语,立时倒吸一口寒气,心下凛道糟了:“你可知他们向那里去了?”
“嗯!”卓自清咬着唇含泪点头。
荀舞瑜与卓自清却将这一幕尽数看清,皆讶然失容叫道:“谨慎!”
荀舞瑜与卓自清四目相望,正不知他做些甚么,却见他已取下外衫,退去靴袜,一头扎入湖中。
花惜玉惊立原地,垂目看那剑锋,盗汗顺额直下,再不敢挪动半步。只要裴云手上稍一用力,他就会当场毙命。
卓自清颤抖着摇点头:“我……我不明白你的意义……”
荀舞瑜执过卓自清的手,卓自清却很快将手抽离,背回身不去瞧她。
两人穿过大街冷巷,很快便将镇子绕了一遍,但是花惜玉与裴云始终不见踪迹。
两人措手不及,只眼睁睁看他入水,一并提足奔到水边时,水面已复回安静。
“我……我……”卓自清口不成言,“那……那花公子本日所言又是甚么意义?你为何要将流霜剑赠送他?!”
“花惜玉,小云美意饶你,你却暗中偷袭!”荀舞瑜眼中肝火放射而出,“若非你确切救我一命,我本日便要杀了你!你最好祷告我们再无相会之日,如若他日江湖再见,我定不饶你!”
荀舞瑜抬眸:“不是我赠送他,而是他向我索要,却没成想本来这也是他一早便设下的局!你刚才于堆栈入耳到的那些话,我底子毫不知情,满是他一人成心为之!”
裴云浅浅摇首,把流霜剑交回荀舞瑜手里。他的视野在卓自清身上逗留片刻,竟又倏然返身走向湖水。
“我的意义很简朴。昨日到得堆栈,我们便没再见过这位女人。而半夜时分,堆栈世人皆已入眠,我却见到花惜玉自外而入。现在细心想来,当时他衣摆上似沾有泥土。”荀舞瑜目色极其凝重,“我想这女人大抵便是在当时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