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别苑这一关,剩下的路便更加难行。荀舞瑜与花惜玉终究还是引得巡守重视,不消片刻,火光与呼喊声便接踵而至。
荀舞瑜凝睇着寇苍奇与慕岚珊两人拜别的方向道:“海遇哥哥,我有些事去做,大抵要临时分开两日。这两日你不消急,渐渐向海港那方向去便是,我们后日再见。”
荀舞瑜安闲收回小图册,就像是顺手拾回了件贴身的小帕子小香巾,让人瞧不出一丁点不对劲。随后她侧过脸,假装对桌劈面的两人无甚体贴,暗底下却用余光留意着两人行动。
……
荀舞瑜瞧两人就这么纵马奔远,内心疑云更重。再看两人驰马方向,倒是慕府宅邸无疑。
“我走了一会儿,花惜玉如何了?”她对母亲毫不客气。
“当然不是。”花惜玉干笑,“慕家与我实在很有友情,既然来了,去拜访下也好。”
“有人与你家报酬敌,就是与我将来的家报酬敌,我天然不会让那人好过,又怎会去禁止你?”花惜玉对雨儿坚信不疑。
“放心,到了港口你就能出海。”
“玄阙阙主的名头是不是了不得?”
两人仓促用罢食品,放下银钱便即拜别。
当年她是亲眼看着那人步入慕府的。
听荀舞瑜道出玄阙两字,花惜玉神采骤变:“这……此处本就是慕家之所,玄阙与慕家来往甚深,慕家四蜜斯慕岚珊更是此人的义妹。何况,此人的功力深不成测。”
荀舞瑜向前探去,但见屋内灯下立有一道身影。这身影清癯文弱,与她当年在海港远觑时的身影何其类似!
驱车人目光微瞬,马上扬鞭驱马,车舆斯须驰向暗夜。
“我要的船呢?可备好了?”
……
“值得。”花惜玉表示得很萧洒。
荀舞瑜回顾看追兵渐远,心上紧绷的弦却仍不能败坏。
她说完这话忽又蓦地回过甚,眸光通俗望向身边人:“不见不散。”
花惜玉也在此际来到荀舞瑜身侧,见到男人不由疑道:“雨儿,此人是――”
“海遇,去港口,我们现在就出海。”她咬唇道。
她永久忘不了那晨光之时海上的大火,也永久忘不了放火毁去玄阙的那一人。
荀舞瑜在花惜玉耳边悄悄一语,两人随即无声无息跟上步队。
她转过身,目中幽光隐闪:“我有个弟弟,在一座海岛上被人活活烧死,这小我就是那放火之人。”
“真会说。”雨儿在花惜玉肩上蹭蹭,三步并作两步同他分开此地。
固然未能结婚,但看来母亲还是与寇苍奇在一起的。要不然她在此地置居,又与寇苍奇前后呈现,便就是天大的偶合了。
她滞立门前,狠狠紧盯这男人,一时无言。
男人现在已惊诧失神,荀舞瑜看着他挖苦笑笑,将他关入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