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沉默。一个鬼祟的藩王!另有……另有……孟珏!?想到在娼妓坊内产生的统统,她的脸又烧起来。
孟珏打断了刘旦的话,“鄙人服膺王上之情。本日已晚,鄙人就辞职了。王上过两日分开长安时,鄙人再来送行。”
耳朵也垂垂能听到他们的谈笑声,听到孟珏和刘爷说的都是风花雪月的事情,云歌心中垂垂安宁下来,渐渐坐直了身子。
女子被他的眼神一盯,心无端端地一寒,将要出口的骂语一下消逝在嘴边。
云歌只觉满心委曲,如见亲人,一下抱着刘病已大哭起来,“大哥,有人欺负我!”
正在考虑对策,孟珏俄然呈现,从暗影中渐渐走到亮光处,如踩着月光而来,一袭青衣翩然出尘。
云歌常日里看着一举一动都很有大师闺秀的风采,可此时哭起来,倒是毫无形象可言,一副受了委曲的孩子模样,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一辆马车飞奔而过,云歌却甚么都没有闻声似的,仍然直直向前走着。
霍成君忍着的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半依着孟珏,垂泪道:“阿谁野丫头……杀了我的马,还……”
刘病已感喟,这个梁子结大了,可不好处理。
女子肝火冲头,连一贯的形象都懒得再顾及,一把从马夫手中抢过马鞭,劈脸盖脸地向刘病已和云歌打去,“无礼冲撞马车在前,大胆杀马在后,却毫不知错,贱……”
云歌一面呼呼喊着痛,一面已经被女人拽到了一旁的厅房。
私进长安的藩王都是谋反大罪,云歌听到此人自称本王,毫不埋没身份,看来杀心已定。扫眼间,屋宇内各处都有侍卫保护,难寻活路。
守在屋子门口的保护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翻开了门。
“本王来长安城的事情绝对不准外露,孟贤弟若喜她面貌,事成后,本王定在全天下寻觅了与她面貌附近的女子给你。”
女子正拼足了力量想抽出马鞭,云歌俄然松劲,她一下后仰,踉跄退了几步,轰然摔坐在地上,马鞭梢回旋,反把她的胳膊狠狠打了一下。
刘旦眉头微蹙,盯着孟珏,眼内寒光毕露。
刘病已笑了笑,未再持续诘问,“云歌,大哥固然只是长安城内的一个小地痞,很多事情都帮不了你,可听听委曲的耳朵还是有的。”
云歌抹了把脸,一看手上,又是红又是黑,公然出色,“都是阿谁老妖精,她给我脸上乱抹一阵。”
她忙极力跃开,却如何躲,都躲不开剑锋所指,目睹着小命伤害,一只手用力将她拽进了怀中,用身护住了她,剑锋堪堪顿在孟珏的咽喉前。
刘病已话未说完,云歌已大笑起来,“所谓的‘有缘人’就是大哥能查到他们私事的人,本来这位神仙的仙气是大哥给的。长安城表里空中上的乞丐、小偷、地痞地痞、行走江湖的人都是大哥的人,没有想到外人看着一团散沙烂泥的上面还别有深潭,长安城如有风吹草动,想完整瞒过大哥,恐怕不太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