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打断了她的话，“从速归去守着公孙长使，别在这里说胡话。”又对敷裕说，“传本宫旨意，命太医当即进宫，如有怠慢的，本宫严惩！”敷裕回身要叮咛底下人去宣旨，母后峻厉地说：“你亲身去办！”

云歌握住了她的手，微浅笑着，笑容下却满是心伤，“因为他要做天子，老天会将全部天下给他，同时拿走他的全数人生。”

“坐吧！你有身子的人，不消守那么多端方。”

“陛下在昭阳殿。昭阳殿的总管说陛下已经安息，不准奴婢入内惊扰。”侍女说着又开端给母后叩首，“奴婢求皇后娘娘救长使娘娘一命，奴婢情愿来生做牛做马……”

半夜里，刘奭正睡得苦涩时，听到内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忙爬到窗户前，只看母后正仓促清算衣装，一个侍女跪在殿门外边哭边奏：“长使娘娘早晨睡下时还好好的，可半夜里俄然就嚷肚子疼，现在流血不止。”

因为没有效药止痛，包扎伤口时，三月咬得嘴唇出血，才气让手一点不抖地把伤口包扎好。

“父皇……父皇会像册本上的天子那样很喜好很宠嬖一个妃子吗？”

他让宫女们兜起毯子做榻，一人提着一头，摇啊摇，睡在上面公然很舒畅，他欢乐地“咯咯”笑。

公孙长使也高兴地笑起来，“感谢大殿下的吉言。”

刘询望着上面仍不断上奏叩首的臣子，几分茫然地想，谁说天子可觉得所欲为？这个位置上的人，因为顾忌太多，不但不能为所欲为，反倒到处受制。

刘奭感觉春季的光辉阳光好似全被遮住。他站起，一面向霍成君施礼，一面说：“先生安插的功课很重，儿臣要日日做功课。”

许平君点头分歧意，“他还那么小，如何能懂？何况我也不想让他这么早就晓得这些肮脏的事情。”

“小孩子远比大人设想得懂事，你细心想想你小时候，只怕年纪很小时，情面冷暖就已明白了。”

他在鹦鹉的脚上系了一根绳索，看鹦鹉扇动着翅膀冲向蓝天，俄然，他用力一拽绳索，鹦鹉尖叫着掉下来。看着鹦鹉飞上去，掉下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这帮大臣，刘询充满了无可何如。这些大臣全非玩弄权谋的人，他们或许呆板僵化，倒是真正信奉皇权、忠于汉室的臣子；他们不见得是最好的栋梁之才，倒是汉家朝堂稳定的基石。对于权臣、弄臣、奸臣、佞臣，能够用权谋战略，乃至恐吓化解，可面对这些大臣，他想不出来任何化解的体例。置之不睬？只是一时之策。这些人的呆板刚强毫不会让他置之不睬，何况另有个霍光；奖惩？会寒了忠臣的心；可不奖惩，莫非准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