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忍了忍气,又问:“那晏哥儿呢,如何没见他来?”
姜筠这才把脚挪开,逢春低嗔一句‘你真讨厌’后,主动翻开半幅被角,请姜筠出去躺着,哪知姜筠动也不动,口内又道:“请我出来睡,能不能有点诚意?只给我翻开被子就完事了?”
逢春深觉得然。
待亲身将游哥儿哄睡后,一行五人先去明萱堂拜别姜大老爷佳耦,然后乘车出府,嫤姐儿和晏哥儿伶仃坐一辆,逢春和姜筠领着轲哥儿坐一辆,置着熏笼的暖和车厢内,轲哥儿老往车窗口探脑袋,姜筠摸了摸他的脑袋瓜,笑着应允道:“只许开一点缝,别叫冷气透出去。”
逢春莞尔笑道:“放心,我现在又用不着怕他。”
回家的路上,逢春撑着额头发楞。
饭毕,嫤姐儿和晏哥儿纷繁裹成棉团子,然后离了父母的主屋,各回本身屋里歇着去,目送两个孩子的身影,消逝在游廊以后,逢春才笼动手回到屋里,临窗的暖炕上,姜筠已把游哥儿宝宝抱了出来,此时正歪在迎枕上,神采闲闲地逗着他玩儿。
逢春悄悄地吹着热茶,回道:“二爷那天没空。”
姜筠轻笑一声,然后在逢春中间盘腿坐了起来,语气顿挫顿挫道:“你肯定?你如果乖乖放我出来,甚么都好说,如果你执意和我对着干,可没好果子吃哦。”
陶老夫人已过世,世人自不再往福安堂集会,一概在府中正厅齐坐,拜过年发过压岁钱后,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自去玩耍,长幼爷们也去了外厅说话,女眷们就在内堂吃茶闲话,因苏氏的娘家人不在都城,是以,陶家统统的儿媳妇中,就她一人留在婆家,别的媳妇和夫婿都领着孩子去了岳家。
逢春毫不畏怕地哼哼:“还不都一样嘛。”
姜筠饶有兴趣地笑嗔道:“不美意义,游哥儿是我先抢到的,你想抱呀,没门。”
到了陶府,只见府内朴实如平常,并无半分点红扎彩的过年喜意,陶老夫人虽已出了百天,但府中子孙都还在孝期内,自不好弄的张灯结彩。
逢春死死擎举着姜筠的脚腕,也摆出一幅楚楚不幸的架式:“算我求你出去行不可?我快撑不住了,你不会真要把脚搁我脸上吧,那你今后亲的可就是你的脚丫子了。”
待中午吃过饭,未几时,逢春就告别拜别,来由很万金油——家里另有事等着她措置,因姜夫人年纪垂垂大了,她已从碎务中渐渐脱手出来,韩氏已不住在长公主府,逢春很顺理成章的成了交班人。
姜筠悄悄点头:“也好。”
嫤姐儿则非常温馨的坐在一旁,标致的小女人长大了,也垂垂懂事了,家里的堂兄和堂姐,常回外祖家玩,偶尔还会小住一阵,而她和晏哥儿、乃至轲哥儿,不提去外祖家小住,连归去都是罕之又罕的事情,除了逢年过节外,其他的日子里几近未曾归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