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平侯府,韩家仆妇恭敬地将韩雅往里请,一脸恭维道:“大姑奶奶返来了。”瞧到中间第二次来的逢春,态度也算随和,“亲家姑奶奶来的真巧,您娘家大伯母、母亲也刚到没多久。”
关于清平侯府的人丁构成,逢春也是做过功课的,撤除今春刚挂掉的韩四爷,韩府现有三屋子孙,两嫡一庶,韩雅是长房嫡长女,下头有两个兄弟,一正一庶,逢珍之夫韩越是二房嫡宗子,下头有一弟一妹,均是正出,韩三老爷为庶出,非常年青,比韩雅还小一岁。
韩二夫人拔胸挺背,怒道:“亲家太太如果觉着我家服侍的不殷勤,不如接归去本身养吧。”
逢春冷静当了半天背景,这会儿终究能开口说话:“大嫂明天返来看望她父亲,我想着,上返来侯府,没见着四姐,便跟着她一块来了。”
高氏忍着眼泪,哄道:“别胡说,你才几岁,甚么死不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听着韩二夫人夹枪带棒的一番话,高氏直气得眼冒金星,双手颤抖,再压不住心中怒意,也火了:“我闺女一向养不好身子,莫非亲家太太就没一点错?我闺女本就病的短长,你又隔三差五的往她这里塞通房送妾室,不是用心给她添堵是甚么?”
虽对儿媳妇不对劲,但韩二夫人还是很心疼亲孙子的,便散了些许恼火的气势,很给长嫂面子的应了,韩大夫人又对曹氏等人道:“我这里另有事,就不陪着了,你们多劝着逢珍,叫她好生保养,别为闲言碎语活力伤身,待她好了,逸哥儿还要靠她教养呢。”
想到还不敷两岁的儿子,逢珍更是悲伤难过:“娘,我舍不得逸哥儿,我不想死……”
高氏一片慈母心肠之话,却让韩二夫人听得火大,倏然站起家来:“亲家太太这话是甚么意义,难不成逢珍病成如许,倒是我的错误了?是我不让她好好养病了?”说着,走到没如何吭过声的曹氏中间,说道,“那我可要请国公夫人给我评评理了。”
妯娌俩一前一掉队了屋里,除了卧病在榻的逢珍,曹氏、高氏、逢珍的婆婆刑氏,侯府世子夫人裘氏,以及韩雅的亲弟妇妇都在,奉侍的丫环和媳妇们,都被撵在屋子外头,简朴见过礼以后,只见高氏坐在榻边,搂着病骨蕉萃的逢珍,想是方才哭过,高氏的眼角尚潮湿着,神采间却盈满忿意:“……我闺女还没咽气呢,亲家太太就紧着去挑新儿媳妇,是不是也过分度了些。”
逢春对此没有定见,只凭着韩雅安排,在侯府后院步行一会儿,最后绕过一面石刻的影壁墙,进了逢珍在婆家住的院子,还没进到屋里,逢春已模糊听到,屋里传来妇人的哭声,韩雅不由皱了皱眉,但已进了院子,自没有半道再撤走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