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做了,你这阵子学东西刻苦,好好歇两日吧。”老夫人搁动手中的蓝色荷包,拉过逢春鲜嫩洁白的纤手,一脸语重心长道,“春丫头,你是个好孩子,你那婆婆夙来脾气驯良,长公主也极明事理,你只要安守本分,心机纯粹,总有好日子过的。”
逢春垂着视线轻声答道:“祖母放心,孙女晓得。”
逢春对人的感受体系,仿佛也秉承了陶逢春,喜好谁,讨厌谁,她只消一照面,那种奇特的感受便立时浮上心头,反手握住逢夏的手,逢春朝她点了点头,又道:“大姐,你也要好好的。”
陶景共有四个女儿,两嫡两庶,嫡女逢珍逢瑶,庶女逢夏逢春,端从名字来看,便知两个庶女在陶景内心的职位,逢春曾猎奇过她的名字,获得的答复是,大女人生在暑夏,五女人生在开春,名字便由此而来,还真是随便。
接下来的逢瑶,可没那么委宛客气了,只见她张口便是一长串好听的四字成语:“五姐姐喜结良缘,愿五姐姐和五姐夫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琴瑟和鸣,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定国公府的正厅堂,老夫人神采寂静地端坐上首,陶廉佳耦、陶觉佳耦、陶景佳耦依挨次而坐,姜夫人的大儿子姜策,亦步亦趋地跟在新郎官姜筠身边,一字一句地详确叮咛着,奉告他应当做甚么,应当说甚么话。
姜筠拽着逢春的大红盖头,一脸傻笑地看着她。
到底是男人,弟弟行拜堂之礼时,姜策不好还守在一侧,就换了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替他,他这才撤开姜筠身边没多久,囫囵了一起的礼数,到底还是出岔子了,姜策的额筋微微一跳,坐在上首的姜夫人,几不成察的叹了口气,一个眼神扫畴昔,侯在旁侧的妈妈忙走上前去描补岔子。
三月初八是婚期,现在天已是三月初五,她确切赶不及做了。
姐姐即将出阁,mm们得意在一旁陪着,是以,哪怕逢瑶再如何不乐意,也得在逢春这里待着,没过量久,逢春平辈的大女人逢夏、二女人逢萍、三女人逢蓉返来了,唯独缺了四女人逢珍。
老夫人接过荷包,眯着眼睛瞧了一瞧,然后笑着赞道:“这绣工跟之前几近不相高低。”
也不知在喜轿里晃了多久,逢春又被人从轿内扶出来,再次拽上滑手的大红绸子,脚下是喜庆的红毯,逢春持续淑女步的缓缓行进,跨过好几重雕彩绘案的门槛后,拜礼的喜堂终究到了。
生命宝贵,她想活着,还想好好的活着,以是,她用心学习统统该懂的东西。
是夜,逢春叫碧巧笼了个火盆,将陶逢春昔日誊写过的佛经,一页页放进火盆中,火苗将一个个娟秀的笔迹淹没,逢春祝贺前身下辈子投个好胎,这不利的锅她背了,望着熠熠生辉的火光,逢春情底苦笑,她只能挑选背锅,不然呢,去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