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新娘子脸上一红,神采娇羞地垂低视线,刘氏为家中长嫂,由她开端开闹:“哟,好标致的新娘子,则兄弟好福分!”
跟着礼官的唱和声,逢则与搭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交拜,以后送新人进了洞房。
悄悄拉起儿子的手,陶老夫人柔声道:“景儿,正所谓妻贤夫祸少,她要真是个贤妻良母,你这一房会年年不承平么,逢则已能顶住事了,逢春也在姜府立下脚根了,今后,你好好当个慈父,他们莫非还会不贡献你不成?你都这把年龄了,连个孙辈还没有,可你瞧瞧你大哥,大孙子都快能议亲了,听娘的话,可千万别再胡涂下去了,娘不会短她吃,也不会短她喝,只是不叫她再给你乱吹歪风,不叫她再坏你和孩子们的血脉亲缘干系罢了……想想你的后半辈子,你是想叫她闹得你父子隔阂父女离心,还是想父慈子孝安享嫡亲?”
姜筠伸指头点一下逢春的眉心,笑嗔道:“你可真变成傻媳妇了。”
别人尚可各安本分,逢谦却不能坐视不睬,一头哭到福安堂去讨情,陶老夫人神采平高山坐在暖炕上,只道:“你母亲犯了大错,祖母罚她去思过了,不关你的事,你好好读书去罢。”
逢春属于已婚妇人级别,便也钻进了洞房瞧热烈,喜房当中,新娘子身姿端方地坐在大红喜床上,逢则从喜婆手里捏过一杆缠红绸的喜秤,行动谨慎地挑开新娘子的盖头。
“以是,高氏必然会病故,只不过,这个时候不能太急,间隔太太长久,会让逢谦或者逢瑶心中思疑,他们的母亲是被害死的。”姜筠慢条斯理地一句一句道,“高门大宅里头,总有几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长年累月的被关在里头,不见天日,没人说话,哪怕身材没病,也会被关出病来。”
茶香袅袅,溢满暖意如春的屋室,陶老夫人慢悠悠地吹着热茶,过了一会儿,俄然无厘头的开口问道:“老三媳妇,我如果以七出之条逐你出门,你说说,你占了此中几条?”
逢春回过神来,只听陶老夫人笑道:“……小孩子嘛,还是胖嘟嘟肉呼呼的好,身子骨会更结实些,等长大了,天然就会瘦下来,不拘是哥儿,还是女人,长到十八都会变的嘛。”
见逢春还是一脸不解,姜筠便细细解释道,“你祖母既已决定清算高氏,必定不会留给她再翻盘的机遇,你祖母活着时,或许不会如何,但是,倘若你祖母故去,逢谦或者逢瑶日日要求你父亲,你父亲难保不心软,会再把高氏接出来。”
陶老夫人摇了点头,不改初志:“娘莫非没让她去家庙检验过么?她改了么?逢瑶但是她亲闺女,你瞧瞧她都出得甚么馊主张,今后娘不在了,她最善于的就是乱来你,你这一房的后代,还不知要被祸害成甚么样,逢则、逢夏、逢春、逢林,哪个不灵巧懂事,为何一个个和你这个亲爹离心了,都是你这媳妇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