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又到车前对韩覃说道：“韩女人，小的瞧着本日这模样是有专人在劫杀于您，只怕您府上也不平安，不如小的就此送您回怡园，等二爷忙完了再决计何去可存，您看如何？”

唐牧点头：“并不止于此。当年查恒为任首辅时，韩兴曾多次上折参奏，致其挟恨在心。而高瞻与陈九韩复三人暗害，韩复取院落，高瞻奉迎查恒，由此才有韩兴一府冤狱，屈死一府的人，换来一座五亩大池培风育水，叫韩复风景大富十年。现在韩兴案被昭雪，韩氏两位遗孤重新入府辟地，而恰好皇上看到光禄寺糟蹋采办发痛斥责光禄寺。韩复不知自检放纵部属渎职，反而见怪是韩兴府上两位遗孤坏了他家风水，招致皇上叱骂破财，是以他才会出此狠招。”

如此半夜，唐牧如何来了？

唐牧点头又点头，缓声道：“不过两个孩子罢了，我亦没想到韩复竟狠到欲要撤除他们。若不是我亲身跟着，韩覃本日性命几忧！”

唐牧还是不言，一向与傅煜两个登上他府上后院临太湖的赏荷小高楼上，才指着远极处的乾清宫与另一侧永定门方向说道：“韩复府上在阜财坊，那湖恰与乾清宫永定门成分厘不查的三角线，十多年前曾有位当朝风水大师对韩复说，若在你府上西北位置挖一五亩大池聚水，引两极贵气为财，便可佑世代飞黄腾达。

唐牧亦笑：“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熊贯还提着把刀，与柏舟两个自三大间走出来，他扔了那尽是鲜血的钢刀，舒了舒筋背，指着地上的狼伉说道：“韩女人，今儿一场好打，我倒是畅快了，可好轻易替你盖起的屋子，一场架打完又得重盖一场。”

月光下韩覃扬开端，却看不逼真唐牧面上的神情，也读不懂他的意义，遂回道：“我晓得，方才在船上就晓得了。”

韩覃回身快步下了画舫，巩兆和与芳姊带着唐牧的侍从在后跟着，才上马车奔了约有七八里路，忽而马车一震，韩覃翻开前面大车帘，见内里巩兆和带着唐牧的侍从与几个短打蒙面的黑衣人已然缠斗在一起。芳姊顺手还携着把短刀，见有蒙面人已经往车上冲过来，随即跃轻巧巧护在韩覃身前，短刀飞出去就将那人腕子划出血来。

唐牧忽而一笑，反问韩覃：“我为何要罢休？”

那人瞪了瞪眸子子看了看指着船上那跪着的婆子叫道：“恰就是她。小的是这坝沿上的渔民，常在坝中捕鱼为生，因在鸽子市上送鱼与她有些来往。她只小的水性好，许了小的五两银子，叫小的在船底潜着，只得有个穿绿衣的女人落水便给她脚上绑石头。”

韩复心有所动，但是他府上并不宽展，而若要挖池，最好的处所倒是隔壁韩兴府上的院子。而后不久韩兴因连累白莲教入诏狱，揭露他的人是才被黜免的高瞻高阁老，而拘系他的恰是当年东厂档头陈九，陈九与韩复的干系，阁老想必不会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