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我说,我们不如使出那兵痞恶棍的招数,他们不拨钱,我们就占着衙门口,不让他们办公!直娘贼,我们在襄阳出世入死,来讨几个军费,却还要受这般鸟气。“另一名壮汉大声嚷嚷道。
“无妨,无妨!“文天祥笑道,他借势坐了下来,道:”大师都是利落男人,有啥说啥,用不着有那般顾忌。“
和乐楼是户部点检司下辖的第一酒楼,也是临安城中最大的酒楼。
一勺西湖水,渡江来百年歌舞,百年酣醉。
一等一的好!
“牛哥,我们到临安城也有大半个月了,银子花得和流水一样,事情却没有甚么端倪,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壮汉端起一大碗酒,如豪饮水,一饮而尽。
“得了!”儒衫男人还待往下说去,那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大声说道:“我牛五是一个粗人,没有你们读书人这么多弯弯道道的臭讲究,我就晓得这东西味道不错,那便多吃几口。如果能够,我还想将这和乐楼的厨子抓到咱襄阳去,每天给咱做这么好吃的羊肉。哈哈哈哈……”
文天祥闻言大喜,道:“我常日里最是敬佩那些在火线浴血奋战的豪杰豪杰!本日既是撞见了,这桌酒钱,我便替你们付了,算是酬谢各位保卫我大宋国土之功,也好与几位豪杰交个朋友,如何?”
“现在倒还算好!“牛富沉声说道:”自畴前几年高达高大人领兵光复了襄阳、樊城以来,便重筑城墙,迁军户,开屯田,现在的襄阳城也算是城坚墙高,蒙古鞑子等闲是攻不下来的。不过,蒙古鞑子兵力强大,又极其残暴,我们也不能粗心,还得加强守备。朝廷本来承诺给襄阳城的各项军费军资,到现在也只给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赋税军资,倒是迟迟不见下拨。高大人便派了我们几个到临安城,讨要这些赋税军资,但这临安城的衙门太大,官员们都太溜,只是各式推委,没有一小我答允的。我们这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问话之人,天然便是文天祥了。他从张聪那边获得讯息,晓得牛富他们几个进临安城后,便住在这和乐楼中,文天祥便赶过来找人。却又不识得谁是牛富,正要去处店家探听个明白之时,却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那儒衫男人说道:“似你这般囫囵吞枣,哪能品得出这临安良庖做出来的旋鮓,这东西的做法可不简朴啊,它是用……”
说毕,他也端起碗来,干了一大碗。
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这类粗鄙之人,都跑到和乐楼上来喝酒了,真是玷辱了这西湖水酿出的好酒。
那名男人大笑道:“我叫牛富,这是我的几个兄弟。“他指着身边的男人,说道:”他叫牛二,他叫牛三,他叫牛四,他叫牛五,我们几个是结拜的兄弟,他们都是疆场上的孤儿,父母兄妹都被蒙古鞑子杀光了,只因自小跟在我身边,便跟着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