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你已经这么不耐烦做朕的皇后，转而要去做太后了？”刘彻嘲笑一声，言辞相称刻薄。

霍去病恼得要去挠她痒痒，手已经搁在她腰上了，但是又先偷偷觑一眼阿娇的神采，犹犹疑疑不敢就动手：“另有一个大长处，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那首《邶风伐鼓》内里是如何说的来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下朝后，刘彻对峙要带阿娇去看他新修成的建章宫重生异能在手。建章宫固然在长安城外，但与未央宫之间却有飞阁相连。两人乘坐步辇，很快就看到建章宫摆布两边的东阙、西阙。建章宫一应范围不过按制，并不像温室殿那样以椒涂壁，饰以文绣，也不像清冷殿那样画石为床，设紫瑶帐。

主帐里，霍去病在烛光下翻阅着军情奏报，一场秋雨过后气候一下子冷起来，他在计算到达祁连山的时候。

“你不会老、也不会死吧？”刘彻看向更加殊丽的皇后，眼神阴沉，“那帮臣子们不感觉，后宫里的女人也只会说你驻颜有术，可你瞒不过朕，从朕与你大婚，二十年都畴昔了，你斑斓一如往昔……朕恨你，真是恨极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密意款款，反而是随便的、平平的、漫然无羁的。可唯独这类平平，让人觉出诚心，云在彼苍水在瓶一样的安闲诚心。

刘彻不睬她，建章宫里多是燕、赵地区的美女，他唤来主事排起歌舞，又让人把委宛善佞的李延年叫过来，筹算在此地度过一个镇静下午。阿娇不耐烦：“我走了。”

“阿娇！”刘彻不悦，“你有定见？”

但是以阿娇现在的职位，早已不必在乎刘彻的一言半语，就像她现在能够随心所欲地在宫中穿红色一样，旁人还不是要为她粉饰：周朝也尚白，皇后这是复古！

“估计不成能。”阿娇说，“大汉的将领，只如果领兵出来打匈奴的，几近都会半途迷路――只除了你和你娘舅。”

“是么？取过来。”刘彻也顾不上给阿娇先容，忙忙的说。宫娥恭谨地将玉杯中“恩露”呈上，又拿来上好的软玉磨碎成屑，置入晨露中调匀，刘彻接过一饮而尽。

“多的是体例。”比如火药啊甚么的，阿娇轻若无声地说了一句，“如果支出充足代价，甚么欲望都能达成。”只要我分开这个天下。

刘彻恨她的芳华，永不毁灭的芳华，多么可骇。

“在皋兰山的时候，你和匈奴卢侯王、折兰王相遇，你一万精兵打得只剩下三千，匈奴的卢侯王和折兰王也都战死，这可称死战到底了吧？”阿娇的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霍去病的心跳，“我派在虎帐中庇护你的两百人死得只剩下十二人……接到战报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为了匈奴，把我最敬爱的孩子折在内里，那还不如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