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年初他去镇上买泥瓦给年氏修补墓围时,被谢家阿谁地痞看到,至此就没安宁过,还把年景每月送过来打理坟场的银子抢去。
赶紧结巴着声替年景摆脱:“四……圆明……圆明先生请莫怪,这孩子是书痴,就爱说些名言典故甚么的,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普通见地。”
此人在书房,年希尧必定也在书房。
圆明先生垂首看去,右脚绵袜一角确切暴露在外,那料子和镶边明眼人一看便能瞧出端倪。
等圆明先生看过年希尧送去的账册,想见他的时候,年景已经出了武昌府地界。
想想两人那类似的脾气,年希尧非常心惊,赶紧悄悄给年景使眼色。
“你都未肯定我是谁,便把账册给我?”声音很清冷,是那种比较正统的都城口音。
他顿了顿没说话,仿佛也没清算绵袜的筹算,反手接过年希尧手里的账册递到年景面前:“你眼神挺锋利,想来心机也细致,这两本账册便交由你来考核,你看如何?”
对账是极耗时的事,两本账册如何也要几日的工夫,年希尧已经从秦氏那边得知年景明儿要带年画归去扫墓,遂替他讨情道:“圆明先生,景哥儿明儿要归去给他母亲扫墓,这账册……”
谢元宝一惊,赶紧转头,但是还没等他看清人,就被年景狠狠踢在腿腕,双腿着地跪在了年氏墓碑前面。
年景先收回目光,他实在没想那么叫真,只是此人身上披收回的居高临下让他极不舒畅:“方才给团子找书册,刚好撞见这位……公子爷,想必是娘舅的高朋,如果有获咎之处,还望包涵。”
他来武昌府就带了两个陪侍,并未张扬出去,年希尧为人谨慎,想来也不会说,他委实想不透这小子是如何看出的。
第十七章。
武昌府离青山县有些路途,年景怕走太迟会夜宿山林,和秦氏请过安便早早带着团子出门,也没等起床困难的年二公子。
他说着话,再次将账册递畴昔。
年景没理睬他话语里的讽刺,一板一眼地回道:“行的端,做得正,给你又何妨?”
“不然你要如何?”年景满面寒霜的站在他们身后,眼里深冷且冰冷,如同寒冬的冰。
他未想过年景怼的这般直接,盗汗刹时冒了出来。
圆明先生嘴角一勾,不容回绝隧道:“那就今晚查对好,明早给我送过来。”
年景微微睑下眉眼,恭敬答道:“绵袜未穿戴好。”
而年希尧被圆明先生强留下来,也是一早晨未睡,朝晨才被放返来,他委靡着脸去书房想帮手一起查对,却发明年景已经用很奇特的算法把那两本账册全数查对完。
年景去到青山县的时候,已经入夜,他带着年画在县里的小堆栈宿了一晚,朝晨才驾车带着香供去老虎山看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