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囤用蘸了酒精的手帕悄悄戳了戳他胳膊上翻开皮肉的伤口,此人闭着眼睛,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满囤正在满头大汗地给人擦洗,俄然耳边响起一个近乎□□的降落嗓音,倒是让他吃了一惊,立即警戒地往身后瞧去,可也没见着有人过来。
不过,满囤这一回明显是自作多情了。
说完就给满囤递过来一张撕得破褴褛烂的处方纸,上面写着第一病院的地点,还画了一个简易舆图,看起来离得不远。
满囤只好把他拉到卫生所前面的污水沟那边,先确认了一下此人还没有复苏,然后谨慎地把他抓了一起的被子给拿开了。
“恩,王冬子同道,很快,你就会迎来一多量小黄鸡的出世。”
这位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都仿佛昏倒不醒一样。
考虑着面前此人固然行动不端,但倒底还是个病人,就用热水加粗陋的便宜沐浴头谨慎翼翼地给他冲刷了一遍。
满囤只好付给他两块钱让他归去了。
当然,这沐浴水也不是真的沐浴水,而是满囤考虑着天冷沐浴不便利,特地在中午的时候每天晒上几大盆的河水,晒热了收到空间里,上面吊着沐浴水的招牌,筹办今后利用的。
“把头暴露来,头要暴露来,别缺氧了。”
当然,这番令人侧目标话他是不敢讲出来的,在内心冷静念叨一番后,满囤就仓促赶去收煤渣了。
刀伤在老乡们追打前就已经存在。想想他当时挨揍的表示,满囤暗自感慨,这贼可真是有股狠劲儿。
护工抓抓脑袋:“你先去给他擦擦身上的灰,这一身烂泥的,如何让大夫来看?”
“活下去。活下去,你总会看到转机。”
但是,看着这个20来岁的年青人安安生生地躺在病院,固然受了点小罪,既没有落下毕生遗憾的伤残,又不消在荒山野岭里单独享福,满囤内心又有些轻松。
说来也奇特,当初老乡都没能夺返来的被子,这会儿倒是很轻松就取了下来。
小四镇静的满脸通红,他还不能完整适应他哥对他的称呼,只感觉本身被他哥这么一叫,俄然利市足无措起来,想了想,才禁止着冲动,跟他哥大声说道:“没错,这些小鸡就快蹦出来了,将来、将来,我就是它们的村长。”
“没死呢,怕他着凉。”
不过明天,满囤要抓紧时候往家赶了,再不归去的话,王氏估计都要急得往他身上抡笤帚了。
满囤一想,啊,这是他们家第一批抱窝的小鸡出壳了。
唉,此人身上穿的衣服仿佛一辈子都没有洗过,也看不出本来都是甚么色彩,现在根基上都烂成了布片,满囤干脆把它们全撕碎了。
王氏欢畅地跟他比了个数,满囤算了一下,17只出壳的,天然孵化的胜利率是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