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教员，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干吗？！”

楚骄阳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烦着呢。”

“哎哎哎，疼……”

“我都说有事啦。”

这个时候，全部镇子都在甜睡。车子开在岔道口，楚骄阳终究还是迷了路，表情不好开车，公然是有伤害。楚骄阳下了车，挽起衣袖检察没法再前行的车子，一不留意拐弯的时候速率太快，车胎被马路牙子割了。他蹲在那边抽了一支烟，昂首看看巨大的玉轮，月光把他和车的影子拉得好长。

楚骄阳沿着充满裂缝的柏油马路行走，腕间的表针指向两点。他揉揉有些酸痛的头，靠在街角无可何如，侧头一刹，却瞧见了远处明晃晃的两条腿，月光之下，细白都雅。楚骄阳跟了畴昔，又小跑了几步才追上。他一把揪住了落夕的双肩包，顺手抓住了落夕的马尾辫。

落夕边向他摆摆手边小跑着溜掉，楚骄阳的衬衫还围在她的腰间，她娇小的身子垂垂藏匿在车灯的散光下，消逝不见了。楚骄阳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撒，莫非本身这个早晨都要和她杠上了。如果他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就算落夕死了，他都懒得管。楚骄阳轰了脚油门，朝下落夕分开的方向寻去。

落夕话还没说完，脑门便被楚骄阳推了一掌，惯性感化她向后闪了几步。

落夕撅撅嘴，“当然是有事啦。”

楚骄阳挡在她前面，一高一矮，一个俯视一个抬头，远远看去，画面倒是还算温馨，不过走近了才看得清，一个忿忿嘟着嘴，一个面露凶光。

刚才他竟然健忘锁车了，楚骄阳抛弃点烟器，“你又干甚么去？”

楚骄阳的脾气上来了，他下了车，掐下落夕的后脖颈把她拎到了副驾的位子上，“别再耍甚么花腔了。”

楚骄阳不免哼出一丝轻视，“你除了肇事，另有甚么端庄事。”折腾了一个早晨，现在他又困又乏，也顾不得落夕在车上，找出一支烟，刚点着烟，却俄然卷来一阵风，烟头猛地亮了一下，本来是落夕阿谁臭丫头跳下了车。

吹了一会儿冷风，楚骄阳放下了卷起的衣袖，镇子不比市里，何况又快暮秋，后半夜也是凉飕飕的。他从后备箱拣了一件外套拎在手里。车子只能停在路边，这个时候，真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电话响起，那群狐朋狗友又来催他了，“我说骄阳，你不会师德不正，和小女人唧唧歪歪呢吧？”

重新策动车子，车灯照亮了火线沙石弥尘的路，四下了还算温馨，只要轰霹雷隆行进的声音。楚骄阳偶尔侧目，便能瞥见落夕抱着书包一脸无辜的模样，不免和她搭话，“你来这儿干甚么呢？”

呵，口气倒还不小，楚骄阳撇撇嘴角有些气急废弛，“你说干吗？!”

这回，是想走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