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这姑苏府不但朱门多,这处所行会力量也是极其强大的,这姑苏府不但纺织工人有行会,乃至大户人家家里的杂役、奴婢,给官府打工的马夫、走狗都组建了各自的行会,他们的头头叫做‘会首’。如果这仆人给的薪水少了,官府派的活太重了,会首就领着大伙合股抵抗,一起闹‘奴变’,逼着大户和官府低头。你想想,这戋戋贩夫走狗都这么短长,知府能不谨慎着做人?”
“那这厥后呢?这位葛将军被官府喽啰杀了吗?”
周珺毕竟是个少年,加上从小在江湖之家长大,向来就是喜好豪杰豪杰的,他听的入迷,不由得用力一派胯下白马,大声喝采,惹得白马一阵嘶鸣。
不过这苏河固然追逐声色犬马,对于官府之事所知还是甚多的,周珺为了办好师尊的差事,恭敬地就教道:“那这姑苏知府既然如此首要,想来官员都是要勇于任事、主动有为的了?”
“唉,反正离姑苏府衙另有段间隔,咱俩有那么投缘,老哥哥就给你讲一讲吧。”苏河和周珺的辈分实在是有些混乱的,他本身和柳旭称兄道弟,却又在周珺面前自称“老哥哥”,不过既然柳旭不在乎,大师也就胡涂畴昔了。
“哈哈,小老弟,这就说错啦!想要在姑苏府干好这知府,想要今后升迁,这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做事,而是不做事!”
周珺听了这话有些沉默,他少年时的大部分光阴都在北方度过,天然晓得北方是如何一副气象,哪怕是以首善之区、天子脚下而闻名的京师也是乞丐遍及,传闻最多时能有几万人,北方其他地区天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丰年尚且要饿死人,更不消说灾年了。而比来几年天候一向不好,人们连用饭都成题目,又哪有那闲情逸致去何为么“服妖”呢?从这一个角度讲,苏河说的是对的。但是周珺在北方出世,对北方豪情很深,天然不肯意说故乡不好,以是只是转移了话题:“这姑苏既然如此富强,想来这姑苏知府也是个肥差吧!”
“杀了?这如何能够,葛将军乃是群众的豪杰,谁敢动他?因为打死了朝廷命官,这葛将军主意向官府自首,官府不敢动他,又不得不把他抓起来保护朝廷庄严,只好把他关进牢里,整天好吃好接待,姑苏百姓也整天给他送饭,估计这些年胖了很多!”
“你道这仅仅是因为他豪杰豪杰吗?你想,这姑苏府****三天,朝廷死了官员,全部姑苏府都没见有衙役出动,比及孙隆跑到杭州,事情根基停歇以后才有官府出来张贴安民布告,要求衙役缉捕祸首;而这葛将军是召开了大会,和大师会商以后才决定自首的,这事官府不成能不晓得,但是却装聋作哑,这岂不是奇特!”
“嘿嘿,天机不成泄漏,到时你一看便知!”苏河点头浅笑,笑得很奥秘。